庄燕淡淡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个数字,手腕一转,手中的折扇忽然骤然打开,弹出一排尖利的刀刃。庄燕脚步一顿,手持折扇,向着庄华的脖颈处削去,身形看上去潇洒异常。直到这个时候,庄燕生冷的声音才堪堪响起:“我啊,想二哥去死呢。”
“哈哈,这可真是巧了,因为……”庄华仰天大笑一声,双臂抬起挡在脖子前,就听得“当当”两声金属交击声,被那刀刃割破的袖口处,已然露出了两截银光闪烁的护臂。
挡下这一击,庄华狞笑一声,身子不退反进,双臂荡出一股猛烈的拳风,向着庄燕精致的脸蛋砸去。直到这个时候,庄华幽冷的下半句话才堪堪从嘴里传了出来:“……你二哥也想让你去死啊!”
这一幕发生的电光火石,兄妹两人已经瞬间由你好我好笑呵呵变成了生死相交的仇人。直到这个时候,许子言才堪堪将手摸上了腰间别着的布袋。
“不想死的话,别动!”阴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随后,一柄闪烁着寒气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许子言的脖子旁。
长剑上传来的锋锐刺痛感,让许子言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许子言苦笑一声,连忙老老实实的将双手举过了头顶:“我说赵二柱子,你们早就在防着我?”
“许师爷,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看。更何况,我家公子的才智,又岂是你可以比的。”赵二柱子的话从身后传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不屑,“许师爷,看在曾经好歹相识的份上,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好歹相识?好吧,那么,赵二柱子,你当初杀了张三疯的时候,介意过吗?”许子言反问道。张三疯,虽然和许子言谈不上多好的交情,能让许子言记住的,也只有他的莽撞,但是,最起码,张三疯对任何人都是真心的,没有任何的心眼,这样的人,就这么死了,多少还是很让人感到可惜的。
“张三疯?我不过是正好需要一只儆猴的鸡而已。”赵二柱子的语气相当的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波动,“若非当初刚巧在白头村看到了小姐,我都已经带着官兵把你们剿灭了升官了。左右你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早死晚死有区别吗?”
“原来是这样。”许子言点头道,“所以说,你当初杀了你家娘们和你家娃,也丝毫不后悔了?”
“我家娘们和娃?啊,说起来是有这回事啊。教内当初要我在山西拉出一支义军来,可谁料官兵这两年打得狠了,只好一直拖着了,顺带就娶了个媳妇,不过,那娃可是那娘们自带的,要不然我可舍不得下手。”赵二柱子毫不在意的哼道。
许子言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啊,真是人渣呢……”
“喂!你在那扯个屁的鬼话!还不动手!!”另一边,庄燕在自家二哥的拳风之中辗转腾挪,应付的越发吃力。
她走的本就是灵巧的路子,讲究的是凭借诡异的步法招式攻敌要害,可自家二哥早有防备,练得又是横练的外家功夫,时间久了,应付起来自然越发的难堪。这个时候抬眼一看,却见那个字胡正举着双手人模狗样的在一旁聊天看戏,差点把鼻子都气弯了。
“哈哈,小妹,放弃吧。这几日,满山林都能听到你那掌中雷的响声,真当你二哥聋了傻了不成?若不是需要你唤开这鼎龙山的寨门,你二哥我岂会留你到现在?”庄华嚣张的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死了罢!你二哥我会代你好好使用你手下的势力的,必定会争取早日将咱大哥送去见你!”
“开!”庄华怒喝一声,双手忽然扣住庄燕的双手,往两边一拉,顿时让庄燕空门大开!
“结束了!小妹!”庄华冷笑一声,抬起一脚向着庄燕的腹部蹿去。
“结束了。”赵二柱子眯着眼注视着场内的战局,见此一幕,淡淡的说道。
“是啊,结束了啊……”许子言意义不明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
“轰!”
如同花炮炸裂的声音忽然响起,下一秒,庄华的身子忽然猛地一滞,他双目圆瞪,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庄燕淡淡的一笑,双手从他手中轻巧的抽出,随后扇柄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敲,就如同一具不稳的泥塑像一般,庄华的身子就这么缓缓的向着后方直挺挺的倒下。
仔细看去,他的太阳穴附近还有一个深深的孔洞,暗红色的鲜血不断地顺着空洞向外冒出,一击毙命,却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这……这不可能,公子,公子他,死了?……真么可能。谁出的手?……”赵二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