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可以消磨一切的，比如漫长的寒冬不会永远持续，铁匠炉子里的废铁不会一直以固体的存在方式，再比如，生气的人不会一直生气。

叶城回到客栈后休息了一夜，梦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上官流云与雪女大婚而后喝了大醉，自己与天华妹子在老藤崖上成婚，然后风月大家突然出现，说出了自己逛过青楼，天华妹子一气之下破碎虚空而走。

这个故事跌宕起伏，有喜有优，不会令人厌烦，但也并不会让人留恋，所以，当天色还未亮之际，李魔头敲门时，叶城没有并人被扰梦后的恼怒。

“要赶路吗？”叶城在说话的时候搜寻着李魔头道袍上的油污，已经不在，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消除的。

“走。”

其实，起先没有一个人是愿意早早起床去抑制天生喜欢睡觉的本能，李月愁也是如此，自从五年前的一件事情，她开始嗜杀，也开始讨厌人群，更是喜欢起了孤独，亦或者说是内心开始拒绝与人交流。

还未泛白的天空下，人类活动永远是最少的，所以，她每次赶路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

“走吧，不过我想问一问，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你别告诉我，就是随波逐流啊。”

李魔头看了他一眼，道：“向南，再向西走，到了我会为你解毒。”

“切，说了和没说一样。”当然，这只是他的心声。

“哦，走吧。”

阿懒在客栈过得很好，因为叶城花了半两银子让店小二给它喂了最好的马料，所以，即使天色未亮需要它驮着那位很恐怖的女人，心中也未生出多少怨气。

街上并不是不见人烟，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们行走和几处开始冒着炊饼热气的小吃摊了，毕竟这里是齐鲁大地的要塞，商旅众多。

李魔头是永远不会在意温饱问题的，如果渴了，那就喝河水，饿了，就扔个石头打上一只山鸡烤一烤，用叶城的话来说，那是人类祖先的生活方式。

所以，叶城在昨日进镇子上的时候便买了两个大水袋，一个装水供驴上那位喝，一个装酒自己喝，还有，他还买了一个包裹，至于用处……

“大叔，二十个包子，十个肉的，十个素的。”

包子装好，叶城便牵着阿懒朝南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包子摊边的炊饼摊主在他们背影消散在街头的时候，也不见了。

……

清晨，对于那些休息好的人们是一个很好的时间段，因为可以闻到更好的空气，可以看到有雾气笼罩而显得仙气十足的山景，也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大肆歌唱的冲动。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词很美妙，旋律本应该也很美的，不过，叶城似乎天生就不适合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