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候,你说道可是真的?”弘治皇帝多是有些莫不着头脑了,所以才是对这张鹤龄又是问了一下。
“回陛下,臣乃是实心实意,绝无一点假话。”说着张鹤龄就是从怀中抽出一个册子,然后向着丹陛而来。说道“陛下,这是臣府中财物册子,还有历年陛下与皇后娘娘所赏所赐之册,今日一并捐献给朝廷用于修建修缮长城卫我大明。”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尤其是各大勋贵们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眼神之中,张鹤龄将手中的册子恭敬的交到了太监陈宽的手中。本来张鹤龄捐献家产就是已经让所有人,所有勋贵像是吃了屎喝了尿一般的表情了。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不说话的建昌伯张延龄也是站了出来,手中同样也是高高举着一个册子。高呼一声“臣也愿意捐献家产,修缮长城。”说着还故意向后面的瑞安候还有一众勋贵们很是挑衅的看了一样。
像是在说“你们不行,要是行你上来啊!”
此刻的弘治皇帝已经是不在怀疑了,在看到了张家兄弟送上来的册子之后。不但是没有准了他们的请求反而还是要赏他们,不过张家兄弟在看看一旁的太子之后拒绝了,然后又是一定决定坚持将家产献出。他们说着自己有俸禄足够生活,其实他们是想说我们的那些特别的值钱的都是已经被太子投在了九州商会之中,现在赚的太多了。
“好,好,好”弘治皇帝大声说了三声好之后,就是让两人下去了,不过重点张家兄弟的东西弘治皇帝可是没有收。不然,人家,还真是以为大明穷的需要臣子出钱捐助呢?
弘治皇帝随后又是叫了户部尚书周经,说了一句“周爱卿,此事就是交给你了”。
意思很明了
修长城的事看样子就是这样解决了,但是寿宁候好像今天有些毛病。只突然又是说了这么一句得罪许多人的话“陛下,长城卫国也为民,也是护卫着在场的所有人,所以修长城就不只是朝廷的事,所有人都是有着责任的。这责任就是忠心君事,就是为国为民。”说完张鹤龄很是潇洒的环视了一周,然后很是严肃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张鹤龄这一句话注定是要掀起大波浪的,也是注定会是一个爆发点。
眼看前勋贵朝班里的大小勋贵们都是一脸的严肃,个个沉默不语。早早就是没有说话的徐溥马上就是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既然收到了鞑子军情,臣以为还是马上就此事商议一下,以防有所不查让鞑子再是犯上我大明边境。”
徐溥说完之后,弘治皇帝都是还没有从刚刚张鹤龄的话中反应过来。弘治皇帝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往日里草包一样的张鹤龄今日怎么就是说出了这般,大义凛然,万般诛心的话来。可是当弘治皇帝无意中余光中看到了左边朱厚照那像极了自己的云淡风轻的感觉,一时弘治皇帝心中有所明了又是有所感叹。
他明了寿宁侯这章自身大义,又是羞煞诸勋贵的话一定是自己的太子所教!感叹的则是自己好像从来都是对于自己的儿子有所看轻,这段日子说是自己在历练太子。但是那一日太子不是一次又是一次刷新自己的认知呢?同时御座上的弘治皇帝也是在感叹,感知,感悟着自己让太子现在就是接触朝政是对还是错。朱厚照在任何地方都是像极了他,但是在有些地方朱厚照好像确实越来越像哪位了。弘治皇帝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是浮现了奉先殿里的某一副画像,甚至一瞬间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就好像是与哪位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弘治皇帝一下心惊,努力的将自己目光转移。
可是当弘治皇帝又是看来看朝中那些低着头的勋贵还是官员们,一时间弘治皇帝又是高兴,又是失落。不过很快弘治皇帝又是转变过来了,心中想到“天子也是人,朕也是终究归去。但行己责,莫管后事。”
“大同即是有报,那么立刻着大同巡抚及大同总兵府密切关注,但有事可另王恕王越商议而定。”
《论一个勋贵到底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这是今日朝会后三报都是第一版第一面首发文章,一时在京城之中又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是让在京的各家勋贵家都是不知所措惶惶恐恐的,寿宁候这次像是脑子生窍了竟然是像只疯狗一样,一句话就是咬了所有人!
英国公府,以为现任英国公虽然是个识大体的人但却也是一个喜好奢华的人,所以巨大的英国公府表面规模是在规制范围之内的,但是私底下英国公府已经是将整个街道都是占据了,在府邸最为纵深位置的书房里英国宫张懋正是一脸不爽。看着底下一个个一言不发的自侄孙辈都是一言不发,张懋就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开枝散叶家族昌盛,但是这一句在他们张家来说好像就是没有什么用一样。
“都说说吧,这事给事怎么办,我英府是不是要跟随张鹤龄一样捐献一些家产与朝廷修缮长城。”张懋虽然是在问话,但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是有了自己的计较与安排。身为英国公本就是靖难出身的勋贵,乃是实实在在的太宗一系的绝对拥趸。其他的几家公府说道忠心可能是忠心与大明皇帝与大明皇帝给他们带来的待遇。张家不同,张家忠心不是大明只是太宗皇帝及其继承人。
“父亲,儿子以为还是不要过早参合进去吧,等待其他几家如如何行事我们再行定夺吧。”说话的是张懋的长子张钦,虽然是长子但是张钦可不是英国公的世子。英国公嫡长子也是世子的张锐前些年熬不过自己老爹就是先走了,好在他为英国公一脉留下了血脉现在的英国公是孙张仑几年已经是十四岁了。
张钦虽然是说话了但是张懋却是没有回应,而是在继续等待着其他的说法。
“儿子以为大哥所言不错,修缮长城本来就是朝廷之事。他寿宁候之所以会如此大方不过就是为了在陛下面前献媚而已,他寿宁候一直都是想着继承陛下为欺负追封之国公爵位,前些日子又是恶了太子。他之所作所为不过就是在哗众取宠而已!”
张懋的二儿子张铭是个身材与张懋相差无几的人,都是胖胖的然后不大的眼睛。说起来浑身的肉永远都是跟着挥舞的手臂一动一动的,滑稽的很。不过与自己“文武皆备”的父亲相比,张锐就是个抱着圣贤书的伪书生,以为他大字忍不了几个,正式浪费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
龙生九子,张懋的七个儿子也就是老大张钦和死去的老三张锐有点见识,其中能力不错的嫡长子却是早早亡了这时张懋一生的痛。
又是没有理会张铭的话,剩下来的几个儿子的话张懋也是没有听清楚。而是一直盯着在一旁坐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张仑。张懋今年已经是56了,张懋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到什么时候所以说张仑就是他的一切!
“仑儿,你有何见解呢。”张懋问道。
“孙儿以为我府紧跟其后吧,因为孙儿这几日在东宫听得一个很是有趣的消息。”十四岁的张仑现在是太子伴读,是弘治皇帝亲自的挑选的。张仑是的不错白白净净的,说话时候也是一股翩翩少年的姿态。虽然是年小但是说起来总是有一种张懋的样子含在其中,而这时也是张仑成为世孙的两大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天子还有宗人府在张锐死后只认尚在襁褓中的张仑为世孙。嫡长子继承,这是谁都是不能轻易直接打破的规矩。
“哦?什么消息?”张懋终于是说话了,看着张仑他是一脸的期待。
“益王爷已经是向陛下请旨准与六月归京为德妃娘娘庆祝寿辰,陛下已经同意了,而太子殿下也是同意了。”
张仑说完张懋以及张钦等几个人却是一脸的茫然,仅管张仑将太子殿下咬的很重,但是大家依旧是想不明白这益王进京为自己母妃贺寿和现在他们给不给朝廷捐银子有什么关系?
“有何说法?”张懋再说。
“孙儿日前陪读时候,殿下让我看到了一封奏疏。其乃是岐王雍王等几位王爷所上,除了请求陛下恩准就藩和扩地之外,几位王爷提到了让兴王爷出任大宗令!”
张仑的话说道这里已经是很清楚了,益王六月进京七月是陛下之万寿节,太子早就是开始筹办了并且还邀请了益王与衡王一齐筹办。而兴王要想成为了大宗令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七月恐怕也是进京。太子故意让张仑看到这封奏疏,然后再是接着所谓的捐钱修长城来逼着勋贵们站队。因为宗人府不但是管着皇室与藩王,同时也管着各家勋贵的家碟。
也就是说太子并不希望兴王成为大宗令,并且太子更加中意的人恐怕是益王。
张懋有些沉默了,因为太子的意思已经是在清楚不过了。几乎就是差自己上门和他说了,这样的意图张懋还是看到出来了。这次如果他们这些人如果世不站好队的话,那么不管兴王有没有成为大宗令,他们这些没有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人都是会没有好果子吃。
朱厚照与张懋不同的是,朱厚照可以用未来换现在,至于张懋只有拿现在换未来。
“好,就依仑儿所说去办,这件事就是交给仑儿。”
张懋不是个好赌手,但是在皇位这场赌桌上只有一个朱厚照!只要不傻,多多少少的都是会下一点的。毕竟输赢都是只有一个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