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蒸汽轿车里,头戴绅士毡帽,身穿黑色礼服,双腿上横放着镶金纯银手杖的葛尔巴沉默的坐在后座,来回翻看着手里泛黄的纸片。
上面除了用一行扭曲的文字写着“西林先生收”外,便再无别的印记。
他认得这种纸片,是一个名叫尤弥尔基金会的托管凭证,而这个神秘的基金会组织也出了名的只认凭证,不认人。
也正是由于这一特性,使得它成为了许多贵族和地下组织转移非法财产的主要渠道。
现在,他正是在前往尤弥尔基金会的路上。
“有派人去查这个西林吗?”
“回老板,已经派人了。”
开车的司机恭敬的回答道,
“除了派人去查西林外,我还派了一队人去查上午那个疑似贵族的女人。”
“嗯,干得不错!”
葛尔巴微微颔首,对自己手下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
轿车最终停在了贝克街,阿尔特斯银行大楼的对面,尤弥尔基金会的门前。
司机下车,为葛尔巴拉开了车门,等葛尔巴下车后,才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尤弥尔基金会的哥特风大楼。
采光效果极好的宽敞大厅里,铺着锃明瓦亮的大理石地板,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钢条嵌在地板里,构成了一副巨大的圆环套着正三角的图案,而在正三角的最中心,又用同样的钢条嵌了一只眼睛。
“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服务柜台后,一位容貌中上的漂亮小姐姐面带微笑的说道。
葛尔巴取出纸片,轻轻的压在柜台面上,推了过去。
前台小姐姐拿起纸片看了看,便立即递还了过去,并伸手指向一旁落地玻璃窗前的柔软沙发,语气恭敬的说道,
“先生,请到那边稍做休息。”
葛尔巴依言收起纸片,带着司机小弟走向等候区。
两人刚坐下,就有身穿灰色裙装的女仆送来了咖啡。
葛尔巴对送咖啡的女仆温和一笑,道了声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贫穷、富贵,都不是理所当然。”
此时的葛尔巴,就像一个哲人,送咖啡的女仆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很快,之前的前台小姐姐便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额……应该是两个人吧。
这两人完全笼罩在黑色的兜帽斗篷之中,就连手和脚都没有丝毫外露,至于脸,就更别说了,压低的帽檐让人完全无法窥探到容貌上任何的细节。
“尊敬的先生,这两位是我们基金会的托管专员,对您的服务将由他们接管。”
前台小姐姐向葛尔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托管专员上前一步,其中一名将手伸向了葛尔巴。
他伸出衣袖的手上也套着黑色皮手套。
葛尔巴将纸片递给了托管专员,经过他们不知道什么原理的防伪检查后,两个包裹严实的托管专员同时扭头看向对方,并相互点了点头。
葛尔巴以前也接触过几次尤弥尔基金会的托管业务,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基金会要把托管专员包裹得这么严实,而且在整个托管存取业务中,托管专员还禁止说话……
……应该是禁止说话吧,毕竟在他经历过的几次业务中,就从未听到过托管专员们发出任何声音。
另一件事就是他们的“防伪”。
据说有很多人都曾研究过,甚至传闻还有一名以模仿古代名画为生的画家,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模仿了克伯勒子爵的托管凭证,想要取出子爵托管在基金会的财宝,却被基金会托管专员识破。
至于那名画家,至今还在监狱里生死未卜。
当然了,葛尔巴是不怎么担心自己拿出的凭证是假的,毕竟能用得上机械时之塔最新火器的人,不至于会用一张假凭证来整他。
起身,跟随在两名托管专员的身后,乘坐独立的升降梯,下到了未知深度的地底。
两米宽的通道四壁由坚硬的条石砌成,石壁两侧每隔五米左右,交错布置着烛台。
昏黄晦暗的烛火只有在葛尔巴经过时扰动了气流,才会稍稍跳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