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丑没有顾及被刺穿的肩胛骨钻心的疼痛。
她看向地面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韩天元,又看向埔渠郡城门楼上观战的衍祁君和儒衫男子。眼睛里愤怒的要喷出火来,但是她又没办法和他们拼命,因为韩天元的生死确实握在他们手里。
这种被人拿住弱点的感觉太糟糕了,陆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梅福的面目。
陆丑嘴角泛起冷笑,死死的记住了城楼上那两个像老天爷一样居高临下,像看耍猴一样看着她和韩天元的人,心中暗暗赌誓:
“不要让我活着回去,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这时城楼上的将军又在衍祁君的授意下喊道:
“把他们带上来。”
就在这时,天空变得异常阴沉,地面上开始飞沙走石,刮起阵阵黄土,黄土漫天遮住了太阳。
地上的战死将士的尸体全都活了过来,一个个站了起来。
韩天元趁身边的三位剑修四处张望为何天气巨变时,一个轱辘跳了起来,身上的绳索碎了一地。
“杀!”韩天元高举冰蚕剑指向那三个修士。
那些尸体听到号令都向三位修士冲来。
其中有一个机灵的,迅速跃起,三指回勾直取韩天元咽喉。另外两个杀向逼近自己的傀儡。
韩天元拿剑的手背后,空手要去抓那剑修的三指。他现在巴不得可以与这剑修近距离接触。
但那剑修到了半途,右手的长剑自然递上。韩天元侧身避过长剑,还要去抓剑修的三指。剑修一个鲤鱼打挺,也躲了过去。
陆丑见韩天元没有了性命之忧,一下子来了精神,再无顾及,眼中锋芒毕露,气势全开。她再次用灵气形成了厚厚的保护罩,把肩胛骨上的那柄剑死死的嵌在自己的肩上。
那刺他一剑的剑修感受到了陆丑身上灵气的聚集,用力拔剑发现自己竟拔不出剑,没有了剑的剑修突然变得恐慌。
陆丑把心中的气愤和郁闷都化成了拳意,拳意轻松的打退了剑意,一拳一拳打在剑修的长剑上,闷闷的发响。
直到陆丑的拳头直面剑尖,剑尖穿不透银色中泛着金色的拳意,剑修的剑尖被陆丑的拳头逼的一寸寸的后退。
陆丑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睁眼的刹那已经完成了收拳,再出拳,速度之快,好像还是上一拳一样。而这一拳流淌的拳意已经彻底变成了金色。
与之对决的剑修受到了剑尖上传来的巨大的冲击,飞出去老远,被儒衫男子踏空救下。
拔不出飞剑的剑修见状,不战而退,满面羞愧的回到了城楼上。
而韩天元这里,已经有傀儡层层围住韩天元,想要擒获韩天元必须踏过这些傀儡的身躯。
三个修士虽拼力杀戮,但傀儡砍倒了又站起来,怎么杀也杀不尽。三位剑修体内所存灵气也马上要消耗殆尽。
此时,陆丑也已从空中落下,来到韩天元身边。手持木剑目光森然的看着三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剑修。
儒衫男子如滚滚惊雷的声音传来:
“你们三个给我回去。”
这如惊雷的声音本应是魑魅魍魉最害怕的声音,但围着韩天元的傀儡们并没有退缩。
儒衫男子在这飞沙走石中如闲庭信步,边走边说:
“有意思,有意思。”
韩天元幽兰色的眼眸看向在空中悠闲自在的儒衫男子,目光冰冷,命令傀儡道:
“后退,列阵。”
傀儡们迅速列阵,围着韩天元和陆丑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儒衫男子嗤笑了一声,两袖鼓起猎猎风声,他要把这遮天蔽日的黄土吹干净,这阵还用破吗?
韩天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喃喃自语,后又变化双手位置,最后双手交叠,气沉丹田。
八卦阵中黑气不断增多,在傀儡中弥漫。
但韩天元不及儒衫男子的法力之一。黑气的速度自然赶不上儒衫男子的两袖清风。
但儒衫男子刚把黄沙吹走迎来太阳,天空中便迅速乌云密布,彻底阴沉了下来。
埔渠郡城前的这片大地彻底变成了黑暗的战场。
韩天元趁着阴沉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赶紧吸收更多天地灵气催生黑气。
儒衫男子轻蔑地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道:
“小小埔渠河神也敢挡本君的路,好好活着不好吗?”
“这破阵还挺麻烦,那就先拿你来给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上一课。”
儒衫男子伸出右手,一柄剑身上镶嵌着北斗七星状的七颗闪闪发光的白色宝石的宝剑破空飞来,稳稳的落在了儒衫男子手中。
儒衫男子手持利剑直冲云霄,韩天元和陆丑一下子心弦紧绷,也如坠冰窖。但转眼间天空阴云尽散,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女子出现在了城门楼上,一把寒光毕露的匕首架在了衍祁君的脖子上。
“大姐人虽然实在了点,但真是不笨诶。”陆丑称赞道。
严颜的乌云给韩天元争取了时间,韩天元的八卦阵在阳光来临之际也全部由黑气遮掩得以保存。韩天元也不住的夸赞:
“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擒贼先擒王。都让她用好了。”
然后又变得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