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病房门口,李铭就能听见病房内传来一个稚嫩少年,焦急的声音。
病房里的有几个人安慰了孩子几句,却没有说出实情。
张晓歌敲了敲门后,领头走了进去。
病房里,除了孩子的两位家属外,就只有几名护士。
张晓歌和护士沟通了几句之后,把护士和家属都赶了出去。
没办法……毕竟,张晓歌的父亲也算是医院的大股东,再加上,李铭顺手把警局的“特别顾问”证拿出来后。
就由不得他们不出去了。
叫陈懒的孩子有点微胖,有几分神似高中时期的张晓歌,只不过他现在眼角全是泪痕。
眼睛哭的通红。
待所有人都出去,病房里只留下三个人后,陈懒“噌”的从床上跳下来。
“警察叔叔,我妈到底怎么样了?”
陈懒只是惊吓过度,没有受伤,也没有完整看见自己母亲的死亡过程,但亲属们一直不让他出院,而护士们也一直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心中本就有些不妙想法的他,却因为没有人给他确切的答案,一直压抑着自己。
“我不是警察,是个侦探,兼职警局顾问而已。你母亲……”
李铭看了看陈懒那真诚目光,欺骗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长痛不如短痛。
“你母亲已经去世了,凶手是你父亲,他现在是在逃中……”
陈懒一屁股做到床上,眼泪开始往下流,流着流着,他开始张着嘴,不停喘气。
“呼呼呼!”陈懒不停的呼吸着“我母亲,真的……”
张晓歌上前,用力握紧陈懒颤抖的手。
陈懒大口呼吸着,李铭推门对门外的亲属说了一句:“拿杯糖水来!”
陈懒喝了好几杯糖水,待他情绪稳定一些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李铭把门锁上,甚至把张晓歌赶了出去。
“我需要和你了解一些情况,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父亲有异常的呢?”
知道自己这是在揭人伤疤,但李铭却依旧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做才能查出完整的真相。
陈懒抽泣着,慢慢道:“我从小就觉得父亲和别人不同,母亲却说是父亲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却有高考落榜,郁郁不得志……”
无效信息……
李铭用从医院前台借来的笔和纸,在上面记着涂画着,但却没有开口打断陈懒。
虽然陈懒说的,和自己话中的意思,完全是驴唇不搭马嘴,但已经算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他刚才哭了一个多小时,完全是已经悲痛到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的样子。
他现在能说出这么一大段童年回忆,靠着语言,他能发泄很多。
十几分钟后。
“嗯……”
李铭沉吟一下,打断了陈懒对年幼的回忆,这十几分钟李铭可没有一秒走神,但门外的张晓歌似乎等的有些着急了。
“你回想一下,最近,你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你产生那种陌生,甚至变了个人的模样!”
“不太清楚,我一直在上课学习。”陈懒摇头。
“不过……三天前,我母亲的晚上,她给我留了五十块钱,就突然单独回老家了。”
“回老家这种事情很不常见吗?”
李铭在纸上写下,“三天前”,“回老家”
“单独回老家不常见,高中两年来,这是我妈第一次单独回老家,也是最后一次。”
陈懒“啪嗒”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那天晚上,我还在窃喜,终于没人管了,还偷偷跑去隔壁街的网吧上网。”
陈懒一脸后悔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