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喜的带领下,宁东来洗了一个奢侈的冷水澡,五百东夏币五分钟的喷浴。
在浴室里锃亮的金属板上,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原本短碎的清爽发型,此时已经变成了披肩长发。
清秀的五官变得棱角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似有电光闪烁,眉宇间英气勃发,不复原来的死气沉沉。
瘦削的体格也变得雄壮如山。
青筋爆满的麒麟臂、饱满对称的胸大肌、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分离度清晰可见的大腿肌肉。
这种爆炸的肌肉完全可以媲美前世的那些健美先生。
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许多伤疤,形状大多是青狼留下的爪痕,夹杂着还有些刀疤。
身高有些估算不准,但是保守估计也肯定超过一米八。
宁东来回想着原来才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他的世界观再一次支离破碎。
这何止是换头术,简直就是把整个身体都换掉了一样夸张。
若不是相貌上还有着几分相似,身上在同样的位置上还留着相同的胎记,宁东来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就是现在的自己。
看到这一幕,宁东来感觉到前世的痕迹似乎正在逐渐的被抹去,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所以狠下心来做了一次割舍。
他穿上了刘喜为他带来的一套朴素的布衣,又将换下来的沾满了血污的旧衣服打包起来,丢进了浴室旁边的垃圾桶内。
晚餐吃过十几个大肉包子后,在简陋到只有一块木头床板的集装箱房子里,宁东来在与话痨刘喜的聊天中,掏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也就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知。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一个连杀猪都有可能晋职屠夫的类游戏世界,而就算是一头肉猪,也可能拥有着肉质鲜美、一胎多生等天赋的血脉模板。
人类讲求知行合一,只要发自内心的喜爱,并且为之付出极大的努力,就可以获取最为契合自身的职业。
从有职业者出现以来的百多年历史里,出现过的职业可以写成一本百科大全书。
在东夏国主要是三大职业体系为主,分别是武者、器修、练气士。至于宁东来冒充的战偶师,则是属于契约师这个小体系里面的分支。
而在这个世界的荒野中,栖息着斩之不尽的妖魔鬼怪,它们统一被称为异类。这些异类天生拥有与血脉息息相关的模板,正常成长即可晋级并获取天赋技能。
弱小的种族上限不到十级,强大的种族上限可以到达三十级。
因此,城市的归人类,荒野的归异类。
两人一直聊到聚集地开始宵禁,刘喜才返回了自己的房子。
这个夜里,宁东来几乎一躺下就陷入了沉睡中。
在梦里,他又再一次回到了以前的世界。只是很多的记忆都在逐渐淡化,他在梦里看到的都是一片朦胧的景象。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也不知道天亮了没有,宁东来就被刘喜叫醒。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人就准备离开聚集地,前往厂房所在的地方。
因为昨晚的聊天中,宁东来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拾荒者,其实就是在诡异之城中捡取那些拥有诡异之源,但是危险性不高的物品。
这样的物品在外界会有一些喜欢猎奇的人愿意收藏。
比如宁东来吃掉的那只烧鸡,在外界就能够卖出不低于三万华夏币的价格。
拾荒者通常不会招惹危险性高的诡异,所以这个行业只要经验老到一点,能克制自身贪念,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
只是很可惜刘喜只是一名菜鸟,这一次本来想着到诡异之城掘金,至今付出几千东夏币却还一无所获。
甚至还险些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宁东来经过短短不到一天的接触,也对这名还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有了一些好感。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孤儿的原因,又或者是刘喜十来岁就要挣钱养活自己,让宁东来动了恻隐之心。
为此,宁东来打算带刘喜到危险性几近于无的工业区,让他到那里看看能不能捡到值钱的诡异物品。
一大早离开聚集地的人就很多,但是今天大家都只能站在出口的边上等候着,因为崖城学院的学生也在这个时候出门。
一行十多个学生在万众瞩目之下,春风得意的慢悠悠向着出口走去。
宁东来在人群中看到了,昨天在背地里讨论自己的几名学生。可能是因为铁娃出卖了他的身份,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宁东来,正对着他这个方向指指点点。
此时队伍里走过一位独特的学生,他身后带着三名全身包裹在铠甲中的武将。但是这三名武将的身姿动作不像活人,反而更像是机械人。
他们每一步踏出的距离都好似丈量过一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寸。甚至连上半身的动作也有种刻意的板板正正。
这名学生模样长得白净俊俏,长发挽着在头顶用白色发带束起,腰间还系着一把白色长剑,倒是有几分出尘的剑仙气质。
学生看到铁娃后,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了宁东来两眼,才昂首挺胸的傲然离开。
那姿势,那动作,让宁东来忍不住想起了那只美味的烧鸡。
等到学生们都离开,刘喜才拉着宁东来低声的科普:“东哥,这个人也是战偶师,他身后那三名武将其实就是他的战偶。”
“不过这种战偶属于定制款,初期的战斗力不强,但是潜力十分恐怖。在中后期觉醒职业模板后,实力差不多可以媲美同等级的武者。”
“像铁娃这种大众战偶,别看它初期可以越级战斗,但是可惜没有任何潜力。到后期可能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只不过这种定制战偶价格极其极其的昂贵,可能把铁娃卖了都换不到对方的一根手指。”
宁东来恍然大悟,难怪对方骄傲得像个小公鸡似的,原来这是瞧不上自己这种平民战偶师。
然后宁东来发现刘喜看着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在述说着一个“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