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屏山之后,这路便越来越难走了。
无论是锣鼓队还是围观群众都停在了屏山脚下,他们不再跟着队伍往前走了。
前面虎踞门的那两波人都是轻装上阵,而且又是练家子出身,所以他们脚程比较快,很快就和秦鸢他们这些后勤人员拉开了距离。
“这年头,银子可真特娘的难赚啊。”一个挑着扁担的汉子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他把扁担放在路边,一边拿汗巾擦着满脸的汗,一边抱怨着。
“老六,进了后山有你歇脚的时候,别搁这儿磨洋工了。要是你跟不上队伍,在密道里万一走丢了,有你受的!”说话的这人显然是个猎户,他背了一把长弓,腰间还插着一把半米多长的柴刀。
那刀刃显然是刚刚打磨过,阳光一照便反射出一片青色的寒光。
“杨大叔,你吓唬谁呢?谁还不是打小就在这山沟沟里长起来的?什么密道不密道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老六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换了个肩膀把扁担重新扛了起来。
“老六,要不是我跟你爹有点交情,我还真不稀得说你。”这杨猎户看起来五十来岁,是这后勤队伍里最为年长的,也是这帮人里的话事人。
他帮老六扶了扶肩上的扁担,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咱们这屏山为啥叫屏山吗?”
秦鸢感觉杨猎户即将要说到了重点,所以特地放满了些脚步,和他俩拉近了点距离。
“不就是因为这山长得像屏风一样吗?这个连刚才那些光屁股的小孩子都知道,你当我傻吗?”老六一脸的不屑。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杨猎户抬头望了眼在山峦间若隐若现的日头,他指着前面说道:“它不是像屏风,这座屏山本身它就是个屏风。”
“谁家这么阔绰,能拿整个屏山当屏风,山神老爷吗?”老六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杨猎户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蠢啊?要是让你去见山神老爷,能给你这么多跑腿钱吗?传说这屏山是可隔开阴阳两界的屏障,咱们这趟不是去求神,而是去遇鬼啊。”
对于这种说法,秦鸢自是不信的,老六却是半信半疑,“杨大叔,你可别唬我,这地府岂是咱们凡人说进就能进的?”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跟你说那么多,信不信随你。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得跟紧点,再掉队我可不管你了。”杨猎户说完,迈开步子就把老六甩到了身后。
眼看他们这帮人和虎踞门的人越拉越远了,他得赶紧上前催一催,毕竟他比这些人多收了一倍的工钱,延误了行程还得是他的责任。
秦鸢就走在老六前面不远处,杨猎户很快也超到了他的跟前。
杨猎户走过去之后,突然又回头看了秦鸢一眼。秦鸢因为偷听了他俩的对话,多少有些心虚。便对着杨猎户笑了笑,甜甜地叫了声,“杨叔。”
杨猎户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就是鲁大师府上的那个小伙子吧?”
“是我是我,”秦鸢还指了指前面的子风,“那个背锅的也是跟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