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蔡邕也笑着说道：“说来你师父的抚琴与书法还是我教与他的。”

蔡邕侧着身子指向了站在身后的蔡琰继续的说道：“今后你每日择时来府上，让昭姬教习你此二者，只需数载便可小有成就。”

赵云闻言连忙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要麻烦叔父与昭姬了。”

“若为学习抚琴与书法一道，何须在这洛阳？还不如隐居山林，更有格调。”旁边的郭嘉忽然开口打破了平静，开口说道：“譬如师父，久居幽处，专于情操，不染红尘。”

“德操尊黄老之道，与我等所习之儒大不相同，岂可一概而论？”蔡邕轻轻的摇了摇头，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奉孝，德操曾与我研讨过他的众多弟子，最终唯独认可的，也只有你。”

赵云闻言一顿，轻皱着眉头问道：“我觉得文若先生亦非寻常之人，难道叔父与水镜先生觉得并非如此？”

“哈哈哈！文若并非德操之徒，不过是有过些教导，故而文若便以拜师礼应德操。”蔡邕笑着抹了抹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继续的说道：“在德操看来，文若更多的是亦徒亦友。”

“为名利者各自奔劳，或有自付格调者，或有追求虚名者，故使今朝如此，洛阳如此。”郭嘉不屑的站起身来，转身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奉孝！”赵云跟着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蔡邕望去。

蔡邕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明日我再来叨扰。”赵云拱手回了一句，便转身朝着郭嘉追了出去。

而依旧坐在原地的蔡邕则是有些颤抖的准备拿起桌案上的茶樽，却没有拿起来，反而让茶樽倒在了桌案上。

旁边的几个侍女连忙上来收拾着桌案上的茶水，而蔡琰则是搀扶着蔡邕，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同时的低声说道：“父亲。”

“无妨。”蔡邕伸手拦下了蔡琰的声音，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收拾完了的侍女离开，才继续的开口问道：“奉孝一言，当真是如破势之竹，我是不是当真不该如此？”

蔡琰伸手拍了拍蔡邕的后背，轻声回答道：“无所谓该与不该，父亲你从洛阳保下了五万卷藏书，对父亲来说，这就是值得的不是吗？”

蔡邕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郭嘉与赵云离开的方向，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沉声说道：“或许吧。”

……

赵云追着郭嘉一路走出了蔡府，随手牵过了旁边侍卫领过来的夜照玉狮子，跟在郭嘉旁边说道：“奉孝，方才所言过分了。”

“句句属实，并无过分之说。”郭嘉轻轻的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旁边的赵云，开口说道：“如今天下的文士，无非隐居与出仕二者，其中出仕者，原因有三。”

赵云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方才已经说了两个。”

“不错，其一是为财权，其二是为名。”郭嘉伸出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继续的说道：“其三为茫然者，如荀文若一般。”

赵云闻言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数秒之后低声道：“那在你眼中的叔父又属于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