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下车后啥都没说，找了个垃圾桶便开始绽放自己的青春，但由于早上啥都没吃，除了胃酸和白水，他啥都吐不出来。

一名医生走过来拍了拍叶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挂急救科吗？给你免预约，只收3块5。”

叶舟：“……”

经过一通折腾后，可算把苏澄弄到病床躺了下来，输上了葡萄糖，不一会儿，苏澄辗转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医院那白晃晃的墙壁。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苏澄挣扎着站起身，与此同时，叶舟拿着检查结果走了进来，见苏澄醒来，便微笑着说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唔，头有点晕。”苏澄捂着额头，声音还有点小迷糊，“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都在这儿了还能为什么，生病了呗。”叶舟晃了晃手中的检查报告，继续道，“检查报告上面说，你内源性胰岛素分泌过多，血浆葡萄糖浓度过低，交感神经兴奋和脑细胞缺氧为有出汗，心慌，脸色苍白，脑功能障碍，精神不集中，头晕，思维和语言迟钝等情况。”

苏澄攥紧床单，嘴唇发颤地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吧……”

“呃，应该能活很久吧？轻度低血糖好像不致命。”

“……”苏澄攥着床单的手更紧了，她强行扯出一丝微笑，问道，“叶舟，你是不是想死？”

“嘿嘿。”

叶舟把检查报告递过去，继续道：“原本轻度低血糖是不会昏迷的，但医生说你最近似乎劳累过度，作息不规律，一日三餐也没按时吃，再忙也得把身体照顾好啊。”

“……”

苏澄捂着额头，轻声道：“是这样吗？最近这几天是挺忙的，自己都没注意到。”

“学姐你不是才大三么？就算是毕业论文，也得明年才开始写吧，什么事儿那么忙，能把身体都忙坏了？”

“你不懂。”苏澄叹了口气，询问道，“对了，我的那些资料呢？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带在身上的。”

“放心，我都帮你收好了。”

叶舟从柜子里把厚厚的一摞文件档案拿了出来，递给苏澄。

“这都是些什么资料？”

“一宗刑事案件的资料，很让人头疼。”

“能让你头疼到昏迷的地步？看来是很复杂了。”

“嗯。”苏澄叹了口气，露出幽怨的神色，“复杂到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一名92岁高龄的老人用剑刺伤了一名中年男子，大腿肌腱断裂导致日常活动障碍，现在都还在医院住着的，法医鉴定为轻伤二级，我听林妍姐说过，初步估算，老人要给对方约莫7万4千块的赔偿金。”

“然后？”

“他这种情况，原本按照我国刑法规定，故意伤人致轻伤的会判处一年左右的有期徒刑或拘役，但老人岁数实在太高，不适用拘留、服刑、劳动改造等处罚……”

“不能赔钱吗？”

“你这句话就跟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一样。”苏澄翻了个白眼，道，“要是这位老人拿得出钱，完全可以私下协商解决，不至于闹到法庭上来了，这位老人是从南江市福利院跑出来的，未婚，也没有子女，上哪儿去凑七万块钱出来？”

“好吧。”叶舟耸耸肩，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么大把年纪了都没个消停。”

他看了眼时间，又道：“快到中午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想吃什么？”

“红烧肉和粉蒸排骨。”

“你还真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