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的是,普通人不能上船。”
“其次,上船者不得妄为,不可寻仇。不可杀人。”
“不可……”
一连十一条,张思博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温凉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规矩,实在不是常人愿意接受的。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习武江湖之人。
江湖中人无拘无束,除了门派里的那些规律之外,哪个不是快意恩仇的?
不然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侠以武犯禁这一说了。
“要是硬闯呢?”温凉偏过头,看着张思博:“他们会怎么处理?”
“这……”张思博和侯辛骁无语对视。
“这倒还真不是没人硬闯过……不过,下场都不怎么好就是了。”张思博苦笑道。
“远的不说,就说今月初二,苍山付博贺醉酒闯了汾水的禹河画舫,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付博贺被生生的用拳头砸死,沉到了水里。”
温凉点点头,半晌后开口道:“那付博贺比起你来……如何?”
他看着侯辛骁问道。
“这……没比过,没办法分出高下。”侯辛骁摇了摇头:“不过我想……若是我对上了他,胜负之间也不过是五五之数了。”
侯辛骁的脸上写着自傲:“别看我们是读书人,是学者。虽然拳脚功夫上打起来没你们这种人厉害。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道!”
温凉转头不语。
道?
在他看来,和武没什么区别。毕竟那有不是修仙。
万法同宗,殊途同体罢了。
“今日多谢二位了。”温凉说着,站起了身。
他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张思博笑道。
温凉颔首,然后转瞬间将自己的刀从桌子上拿了起来。
台上的戏正唱到高潮。
“......天啊,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风雪破屋瓦断,苍天弄险……埋乾坤难埋英雄怨,忍孤愤山神庙暂避风寒……”
船上的人拍手叫好!没人注意到,在这声音中,有一个身影自窗弦上翻出,踩着水面朝着远方飞驰。
“师兄……”侯辛骁的目光追随着温凉的身影,在意识到对方的去处之后,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还去?是不是我刚才后果说的太轻了?”侯辛骁对自己的师兄张思博道。
张思博眯了眯眼:“他若不是傻……那就是对自己的武功有很大的自信了。”
“而且……禹河画舫的人未必不近人情。”张思博说着,拉着自己的师弟坐了下去:“付博贺那是喝多了在船上闹事儿,属于找死,那种人没得救。不过温凉看起来……不像那行人。”
“不像吗?”侯辛骁反问。
张思博顿了顿。
桌上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
“至少我看着不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