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仁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俩老人脑子有问题！

他们俩年纪那么大，怎么可能追得上他们开的车？

而且，人家索要赔偿，大都是索要钱财，他们俩却让他唱歌，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这也很正常，人上了年纪，脑子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问题！

“老伯，阿姨，你们家住在哪儿？我叫车送你们回去！”原本心中有些气恼的，赵德仁此刻却是满心同情。

“什么送我们回家？我们要是回家自己回，需要你送吗？”老头脾气有点大，抖了抖胡须：“你是不是又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老，不中用了？就冲你这句话，你不唱首歌，不许走！”

“我唱歌可以，但是，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家在哪儿？”赵德仁打算先问清楚这俩老人的家庭住址，然后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将他们送回去。他们俩对他有误会，似乎怨念不浅，他很难劝得动他们！

“我们家在哪儿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告诉你？万一告诉你，你上门骚扰怎么办？当我白痴呢？！哼！”老头又抖了抖胡须，瞪了赵德仁一眼。

上门骚扰？

赵德仁哭笑不得，这老头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一点都不像大人！俩老人，他会去骚扰他们？把他赵德仁当成什么人了？

“老伯，你们真的能自己回去吗？”赵德仁不大相信地问道。

“哎，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俩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能自己回去？又瞧不起我们老人了，是不是？唱歌，你必须唱歌！”老头将赵德仁揪得更紧了。

“行行行，我唱歌还不行吗？”赵德仁打算先唱歌，别让老头纠缠他，再报警，把这个难题交给警察。

业余时间，赵德仁没少去KTV唱歌，歌喉一般般，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差。

他清唱了一首《天堂》：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

时间接近深夜，路边行人很少，赵德仁引吭高歌，唱得很投入。

刚开始唱的时候，老头捋了捋白色的胡须，眯着眼睛，似乎有点享受的样子。

可是，慢慢地，他浓厚的白色寿眉皱了起来。

旁边的老太先是踮起脚跟，一手高举，另外一只手低垂捏着兰花指，似乎想跳舞。

然而，她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很快“蔫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哎哎哎，你还是别唱了！难听死了！”赵德仁还把没歌唱完，便被老头给打断：“还以为，你的歌喉不错呢，哪里料到......”摇摇头，连声叹息：“失望，失望！走了！”

拽着老太的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