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耳光是替被你欺负的百姓打的,好在你未曾有不可饶恕的恶行,否则就不是简单几个耳光的事了。”
黑衣女子道,“再吊你一晚,让你长长记性,明儿再来放你。”
说罢,不管不顾某人鬼喊狼叫‘放我下来’,欢快地回镇子去了。
一直围观的行人纷纷叫好,痛快!
平时碍于年家的脸面,哪怕再有气也不好发作,万一真打重了,也怕担不起责任,有人出手教训,自然是再好不过。
大快人心哪!
“小弟弟,放哥哥下来好不好?”
年东野对一个七八岁扎着冲天小辫的男童说道。
却见那男童吸溜一下快到嘴边的清鼻涕,刚要说话,就被家里大人揪走。
想自己解开,却发现那条鞭子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解不开。
每看到有人经过,鼻青脸肿的年东野就会求救,当看清是他后,本想伸出援手的人就捂着嘴偷笑离去。
到了正午,扎冲天小辫的男童端着个饭碗、带着一大帮差不多岁数的小屁孩浩浩荡荡地来了。
年东野欣喜若狂,小孩还是充满童真善良的,“小弟弟,我不饿,快放我下来。”
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又咕咕叫起来,改口道:“一碗饭就够,你们七八个人每人一碗我也……”
‘吃不掉’没说完就感觉不对。
那些小屁孩果然不是来送饭的,围着他席地而坐,吭哧吭哧地造起来。
吃完就走。
落在最后的冲天小辫临走前扭头看他一眼,吸溜着清鼻涕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还不忘打个饱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年东野本不是很饿,但有人在面前饿死鬼投胎一般吃饭,就另当别论了,感觉饿的能吃下一条牛。
真想问问他鼻涕拌饭好吃不,咆哮道:“滚!”
一帮小屁孩在轰笑中,迅速逃离。
午后的太阳狠毒,年东野又饿又渴,关键是倒吊着,脑门充血感觉血管都要爆了,每到受不了的时候,就弯腰挺起上身缓解一下,没力气了再落回去歇息一会。
好在体能惊人,倒挂卷腹也能坚持的住。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朦胧的月光下,那帮小屁孩又来了,蹑手蹑脚悄悄来的。
冲天小辫拎着个水囊,被一个块头最大的小胖扛在肩头给年东野喂水。
又饥又渴又累的年东野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感觉脑袋被人托起来,当水倒进嘴里的那一刻清醒过来。
可倒吊着哪里喝的下,水流进鼻子呛的够呛。
剩下的几个小屁孩一看不行,就两三个人抱住小胖一条腿,把两人抬起来。
冲天小辫就用肩膀顶住年东野的后背,保持他的脑袋高一线,继续给他喂水。
年东野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几个小屁孩也累的气喘吁吁,全都瘫在地上歇息。
“想不想吃糖人?放我下来就给你们每人买一百个。”
年东野诱惑道。
小屁孩们很是意动,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以眼神询问干不干这一票大的。
“俺娘说怕大姐姐不高兴。”
小胖压低声音,扯着一干挪不动脚的小伙伴说道。
“走了,走了。”
一群小屁孩又蹑手蹑脚的走了。
在路的尽头,年东野发现藏着好多大人的身影、和孩子汇合后悉数离去。
不禁哭笑不得,心中生起一股暖意,虽说年怀祸害得小镇不浅,这帮镇上的居民还是很善良淳朴的,出够气心就顺了,不忍心看着自己渴死,又不敢得罪那个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