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见丈夫眉头一皱,便厉声喝道:“年振南,你若敢休了我赶我出门,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年振南心中一暖,什么心事都瞒不过她,人活一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不过还是不忍爱妻与自己同死,“年怀怎么办?你总得为他考虑吧,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
柳婉闻言很犹豫,很纠结,良久后做出决定,打趣道:“我是你的妻子,他是别人的丈夫,你说我该向着谁?”
儿子长大开窍了,不用过多操心,日后自有陪伴他一生的人出现。
年振南一怔,感动的一塌糊涂,心中五味杂陈,将爱妻搂进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有心无力的感觉好憋屈,好窝囊。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进了院子后、正佝着腰往偏房钻去。
年振南从窗口看到后,怒喝一声,“年怀,你给我站住。”
夫妇俩走出房门,发现自家儿子只剩内衣正背对站那一动不动。
年振南火冒三丈,“你的衣裳呢?成何体统,转过身来,你低着个头作甚?赶紧给我抬起来,捂着脸作甚,给我拿开,我说你……嘶……”
柳婉赶紧小跑着上前,拨弄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后,担忧地问道:“没把别人打成你这样吧?”
年振南没好气道:“若是把别人伤着了,还能自个儿回来?”
可不是,没被人押着回来,说明只有儿子自己吃亏。
柳婉放下心来,忍俊不禁,咯咯大笑起来,“让人收拾的这么惨,也算是头一遭,长大了吃点苦头是好事。”
年振南愕然,这是护子如命的妻子?
放在往常,看见儿子这般惨样,早心疼的掉眼泪了。
他发现自从儿子死而复生后有些看不懂这娘俩。
年东野从小镇跑回来之后,就一直用双手捂着脸,进了竹苑后本打算悄悄回屋,没想到还是被便宜老爹看见。
只得硬着头皮等着。
见老娘幸灾乐祸笑的如此开心,年东野顶着个猪头暗叹道,这是亲娘无误了。
就在这时,有个下人进来禀报,“老爷,有人送来拜帖。”
年振南接过拜帖,登时心中狂跳,其上‘缥缈宗’三个字格外刺眼。
年东野瞄了一眼,心慌起来,想起那个臭婆娘提到过这三个字,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登时心生不妙之感:“那个,爹……爹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第一次叫爹,真有些喊不出口,可事关小命,情况紧急、说着就往竹苑外跑。
“回来!”
年振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不会是得罪了缥缈宗的弟子吧?”
年东野叫屈起来,“是她先打的我,你们没看见我这猪头样么?就是她打的,还倒吊了我七个时辰,我只还手打了三四个耳光而已。”
柳婉儿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儿子一夜未归,自己居然破天荒的没注意。
还惹来天大的麻烦,惹得她也慌乱起来。
年家在小南洲还能周旋一二,苟延残喘。
但惹到东海神州的顶尖宗门,连周旋的资格都欠奉。
人家随便派一个供奉长老出来,都能将小南洲杀得天翻地覆,尸横遍野,更别提自家这个已经没落到连二流都算不上的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