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望着被众人捧着的秦溪薇,眼眸中几乎要喷出嫉妒的怒火。
接下来,罗梓雪和钱月眠等小姐都上场试了一番,虽然弹得还不如秦溪薇,但有连琴键位置都弄错的顾倾颜垫底,已经算是表现不错。
“哈哈,不过是一架小小钢琴,没想到大楚竟然连个会弹奏的人都没有,楚帝,这些千金小姐们个个自称才女,不会都只是草包吧?”吐蕃使臣突然毫不留情面地嘲笑起来,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也都跟着蔑视轻笑,那副狂妄自大的神态,看得其余众人不由皱眉侧目。
被吐蕃使臣故意搅局,玉萝殿热闹的气氛顿时僵持住,众位千金小姐全都恨恨地盯着吐蕃使臣,居然当着楚帝的面,耻笑说她们是草包,吐蕃也实在不将大楚放在眼里了!
“使臣的话未免太过,这钢琴本就异域之物,京城女子甚少出闺阁,不认识也是人之常情。”楚帝神色阴沉,越发对吐蕃使臣不喜,只是碍于楚国风范和他使臣的身份不便发作,眼眸扫过玉萝殿中央的钢琴,原本的喜爱之情已经弱了几分,连带着对威廉使臣也有些不满。
“亏我还以为泱泱楚国,见多识广,原来是言过其实……”吐蕃使臣放声大笑。
如此张狂的姿态,引得威廉使臣更加难堪,这钢琴是国王为表两国交好特意送来的礼物,并非特意挑衅,让楚国在吐蕃和南越两国使臣面前陷入尴尬,恐怕会误了两国交好之事。但他也不能直斥吐蕃使臣无礼,一时间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吐蕃使臣得意洋洋之际,顾浅歌缓缓起身,朝楚帝福身行了一礼,转向吐蕃使臣,嫣然浅笑道:“听说吐蕃擅长骑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吐蕃使臣嘴角微翘,笑容中带着几分倨傲和自得,“在我们民族里,三岁的小孩便会挽弓,七岁小孩骑射更不在话下,就连天上飞的雄鹰,都害怕我们躲得远远。”
“那不知使臣大人,读过《师说》吗?”顾浅歌没有接吐蕃使臣自视甚高的吹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文学上。
“这等酸腐的文章,我们吐蕃不屑。”吐蕃使臣下巴微抬,改用眼角去睨顾浅歌,十分地嫌弃。
顾浅歌不以为然:“《师说》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吐蕃人擅长骑射,却不通诗书,民风如此也是常情,但按照使臣大人刚才的话……”眸光如冰刃般射向他,“吐蕃岂非都是草包?井底之蛙不见天地?”
楚帝和昭阳长公主等人都惊讶顾浅歌的大胆,但这番话打吐蕃脸打得实在解气,尤其是看到吐蕃使臣那副怨毒又憋屈的眼神,众人心里更觉痛快。
“你!放肆!”吐蕃使臣盛怒,被顾浅歌话里话外的“草包”“井底之蛙”刺激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刚才赝画风波的怒气一并发泄到她身上,厉声道:“楚帝,吐蕃诚心与楚国结交,怎能任由女子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