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的眼前浮现出那名少女的样貌，是他的未婚妻，当时他的父亲，将他刚娶进门的新婚妻子献给了朱雀门，来乞求他能进白玉高楼当值。

三十块灵石有何用？他真的稀罕那多出来的寿命吗？他更稀罕的是那个被困在白玉高楼的人，那个瞎了眼的歌姬。

可惜他终究没有救出她，还连累她被处死。三十颗灵石换他家三人的寿命，有用吗？

他曾经红了眼问父亲，可是父亲贪婪的吸食着灵气，反而转过头问他，：“儿女情长有用吗？小蝶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儿媳妇。”

王老汉的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一样，他的心里的悔恨，在这些年越发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老王啊，”石乐志端着一碟花生米过来了他的餐桌边，“不能光喝酒，要多吃点菜。”

“……”众人：难不成你不是过来劝慰他的吗？

“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说。”石老汉过于热情，直接吓得王老汉酒醒了一半。

“实不相瞒，”石乐志在王老汉的耳边悄悄说着，“我的意中人被抓去白玉高楼了，阁下有什么办法吗？”

“上楼说。”王老汉嗫嚅了一声，他满面油光的说着，“来，继续吃菜。”

石乐志回头去把桌子上的小土豆，还有几盘菜端过来，一把扯过大娘，“我们来拼个桌儿。”

酒足饭饱之际，众人微醺欲睡，辞别之后，王老汉半夜敲响了石老汉的门。

“这是一副地图，”王老汉捋高自己的袖子，他的胳膊上刻着一副很小的地图，弯弯绕绕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条盘龙。

“嗯，我先画下来，”石老汉舔了舔毛笔上的墨块，用口水濡湿，掏出一张白纸，正欲下笔。

“我来，你画的不稳。”王老汉将刻在记忆里的地图画在了白纸上，“切记，白玉高楼，五步一卫兵，十步一看守，二十步一个修士。”

“这，这坚守也太严了吧。”石老汉低下头，人那多，怎么去找那个鹅黄色的少女。

这时外面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吓得屋内的两人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是我，”大娘的声音压的很低，苍老中又带着些许病弱之音。

“大娘，您这是…”石乐志有些不解，“大娘为何夜半过来，这种营救您女儿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这是我毕生的修为积蓄，”大娘咳嗽了一声，“请您一定要收下这个袋子。”

一阵白烟袅袅升起，大娘化作一团虚影。

“这是？”石乐志第一次看到如此场面，大惊失色。

“正常的现象，这是临别的时候的嘱托。”王老汉凄苦一笑，“她这也算是提前解脱。”

“什么？”石乐志不解，“大娘她可以等我找到晚烟之后，再解脱也行呀。为何非得现在呢？”

“傻小子，你这还不懂吗？大娘刚才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