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正欲说些什么，此时宫墙内传出悦耳的嬉笑声:

“这边，这边……”

“这宫里的花儿一年比一年开得艳了啊！”

淑妃边走边道，这长长宫道的，开着牡丹、玉兰、海棠……，百花争艳，各自妖娆的。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不是有个词叫，人比花娇吗？

这宫里的宫女啊，有限的青春美貌也就那么几年，甘愿一辈子为人下的，真是没有，不过是有人就可以罢了。

现今，莞妃独宠后宫，却偏偏怀了身孕，无法侍寝，天启帝后宫嫔妃又寥寥几个。

是以，对这样自有一番风情、娇俏美貌的宫女端来茶的时候，刘福便没怎么拦。

自然，芝兰也是刘福的同乡，自进宫之日起，刘福对她也是颇多照应，如今做到养心殿掌茶宫女也离不开刘福的提携。

“陛下，请用茶。”

芝兰静静地跪在地上，方出身道。

赵玉谨抬起眼，望向面前的女子，一个小小的掌茶宫女穿成这样，他轻轻扣了扣桌子，眉眼冰冷。

良久，直到外头的刘福都冷汗直冒的时候:

“刘福。”

刘福赶紧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眼角余光看到芝兰端着茶的手臂已在微微颤抖，不妨间，一把冷漠的嗓音响起:

“你伺候朕这么多年，朕也没赏过你什么，今日这宫女就赏你了。”

天子一言，已是定局，芝兰满脸苍白，哭声还未出口，就被刘福一把阻了，呜呜咽咽的声音被刘福大声的谢恩声盖了过去。

刘福扶着芝兰出门之时，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养心殿所有的茶叶、茶具都换了，下不为例。”

半抱半拖的把浑身无力的芝兰带出了养心殿，刘福暗自提醒自己，一定是下不为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