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九章 坦白(2 / 2)摧魔首页

“得时间轮者得天下?”

见到朱天攻强到离谱的手段,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纷纷发出感叹:“原来这才是是傲天宗最强之人的实力!

拥有这种稀世法宝,可谓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

叶展鸿与陈高歌等人皆是一脸凝重,不敢轻举妄动。

朱天攻没有多做逗留,将人变成孩童再至婴孩,乃至死亡是他的终极大杀招,岂能早早面世。

轩辕傲天不配享受到这种待遇。

这种至高无上的帝王级待遇,自然要留给最强之人,譬如剑圣无名。

朱天攻再次对合二为一的时间轮灌注真气,时间轮飞向空中,中心出现一道时空旋涡将他的身体拉入其中,朱天攻感到周围场景变幻。

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到之前的时空当中。

此时此刻朱天攻置身一间雅阁内,周围均是正襟危坐的当

朝要员,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诸如此类的高官,正在向他讨教修道秘术。

“老夫体乏,今日姑且先到这里。”朱天攻起身打算离去。

一位高官拱手道:“国公之博学多才,囊括古今,冠盖千秋,今日一番讲解实令我等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恭送国公。”

高官纷纷出声恭送,朱天攻本应团团拱手回礼,此时的他毫无兴趣保持礼节,怀着异样的心情御剑飞离此处。

眼下,轩辕傲天并非最大威胁,最大威胁是怀有镇魔宝刀,自称无名的神秘高手,不出意料的话,三天后神秘高手将找上门来,他的实力堪比无名,持有镇魔刀以及渡劫期的雄厚修为,将对傲天宗产生颠覆性破坏。

朱天攻怎愿坐以待毙,任由傲天宗葬送在他手里,轩辕傲天可以死,傲天宗和他朱天攻不能。

他并不胆怯,反而认为这是一个莫大的契机,一旦拿下轩辕傲天以及神秘高手,甚至剑圣无名的元婴,集三人元婴归于一体,极有可能突破渡劫境界,扛住天雷,脚踏祥云飞升成仙。

成仙乃是绝大多数修道者的毕生梦想,朱天攻亦不例外,他此番去端阳镇不为救殷杰,救他没有意义,他要寻找一个不世高人。

当然殷杰也不能放过,顺手送他上西天。

那位高人便是无名的师父,无名和他都将成为他的踏板,助他攀升至更高的境界。

清风白云拂过脸颊,朱天攻脚踏飞剑飞至端阳镇镇北的集贤私塾。他要找的人正是张采。

此时,两鬓斑白,精神不济的张采正手捧道德经教书育人,他眼眸低垂翻动书页,认真讲解书中每一个要点。

“某些人被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无法自拔,你不可如此,我叔叔总是告诫我,实践方出真知,如何想不重要,如何做很重要。

光想不做永远成不了事情,他为激励我,将‘状元’二字写在大纸上贴于墙壁,期望我有朝一日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天资不足,勤奋不足的我名落孙山辜负了叔叔的期许,叔叔却没有过多苛责,只说事不可为,不必勉强。

他将‘攀比’,‘怠惰’等词汇贴在墙头划上横线,警示我不可堕落懈怠,逃避推卸。

诚然,思想上的残疾不亚于身体上的残疾,办法总比困难多,世上存在一种四肢健全的残疾人,幻想不作为却拥有一切,愚蠢会传染,那时的我……

有些话到死也不能说出口,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六十年前张采间接杀过人,没错就是他的叔叔,他叔叔是因他而死,这个罪恶埋在心地如此之久,公之于众时心中却有一种畅快之感。

没有痛苦,没有负担,这就是无事一身轻吧。

他叔叔曾告诉过他,一个人从宏观看待自己,会放下许多,从主观上看待自己,则偏执许多。

确实如此,现在张采放下了很多,六十年过去,他终于有勇气说出这件事情。

台下诸生一时哗然,交头接耳议论不断,有人拍案而起斥责他隐藏太深,有人拂袖而去,不愿再相信他一个字,有人呵斥他理当退出端阳镇终身不得踏入半步。

张采心中黯然,正准备开腔,却听到耳旁谈话声——

“先生一定梦到了好事情。”

“也许是梦到张人凤。”

“张人凤是何许人物?”

“张人凤你都不知?他是先生的亲叔叔,六十年前不幸死在枯木山上。

先生幼年双亲病逝,是他一手抚育先生,先生对他视作亲父,感情极深。”

张采睁开皱纹横生的苍老双眼,看见薛氏两兄弟在床前窃窃私语。

他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方才只是一个梦境,他还是没能说出深藏于心底的罪恶。

薛少言道:“六十年前的旧事我不知道很正常好吧。”

薛少明道:“先生您醒了。”

“你们说话靠这般近,嫌老朽的小日子过得太清净了?”张采含笑问。

“先生,我们给您把脉呢。”薛少言道。

张采清笑一声,摆摆手道:“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把脉,准备从医,不再修道了?”

张采揉揉老寒腿,披上外衣下床,招呼两兄弟去前院喝茶,三人踩着落雪缓缓而行,背后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薛少言大言不惭道:“技多不压身,像我这般聪明的人,什么事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学生叨扰先生清净,这便告退。”薛少明自从得了天罚剑,步入金丹期,五感灵敏许多,能感知到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察觉出张采初醒时,眼底若有若无的一丝愠意,但是很快消失无踪。

先生还真是没脾气,这都不怪罪他们。他本不想进房来,是弟弟硬要拉着他进来,

采送走两兄弟,坐在藤椅上望着落雪,一边饮茶一边沉思。

“想到什么?”

旁边传来妻子的声音。

“没有什么。”

有些话只能写进遗书,但是张采不想把故事带进坟墓,他的故事还没有到不能与人言之的地步,第二天的清晨他来到私塾,讲着讲着,渐渐偏离主题:“个人无法改变世界,只能改变自己,我们这一生都要被他人左右,受制于人,世界需要秩序维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人做不了大事,但一群人可以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股力量当中,每一个人都有其作用,他们中的智者分享智慧与美德,勇气与坚韧。恶者传播偏见与不实,自私与贪婪,自私使人愚昧,贪婪使人堕落,并非所有恶人都能被感化,他们脑中缺有一根弦,比起做人更愿意把自己看作野兽,眼里偏重黑暗忽略光明,并且效仿那些比他们更坏的人。

六十年前我叔叔死的那天,我顿悟了生命真谛与人生意义,时光就是拿来消磨的,人生本没有什么意义,浑浑噩噩也没什么不好,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是这里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