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曰:“无事,只是调军,且等明日。”
一夜无话,二日一早帝辛戎装跨马在前,身后殷破败与青灵道人常服跨马在后两队甲士手持长戈紧跟。至军营,鲁仁杰、丁策诸将拜罢,请至中军大帐帝辛方坐至榻上便道:“你等可去集军。”
众将拜离,聚集军马。
那方诸侯大营,姜尚早先传令:“命众将出营,至成汤营前搦战。”
这边只见探马报入中军:“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探马方退,又有人来报:“军马整合完毕。”帝辛向其曰:“吩咐出营。”而后起身与殷破败、青灵道人出帐上马与军相合出营会战。
军马出营,殷破败催马上前曰:“姜尚出来答话。”
那边姜尚一催四不像上前而来道:“老将军有何见教?”
殷破败曰:“末将尝闻,天子之尊,上等于天,天可灭乎?又法典所载:‘有违天子之制而擅专征伐者,是为乱臣。乱臣者,杀无赦。有构会群党谋为不轨,犯上无君者,此为逆臣。逆臣者,则族诛。天下人人得而讨之。’昔成汤以至德,沐风栉雨,伐夏以有天下,相传至今,六百余年,则天下之诸侯、百姓,皆世受国恩,何人不非纣这臣民哉!今不思报本,反倡为乱首,率天下诸侯相为叛乱,残贼生灵,侵王之疆土,覆军杀将,逼王之都城,为乱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千古之下,欲逃篡弑之名,岂可得乎?末将深为元帅不取也!以末将愚见:元帅当屏退诸侯,各还本国,各修德业,毋令生民涂炭。天子亦不加尔等之罪,惟厥修政事,以乐天年,则天下受无疆之福矣。不识元帅意下如何?”
姜尚笑曰:“老将军之言差矣!尚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故天命无常,惟眷有德。昔尧帝有天下而让于舜;虞帝复让于禹;禹相传至桀而荒怠朝政,不修德业,遂坠夏统。成汤以大德得承天命,于是放桀而有天下,传至于今。岂意纣王罪甚于桀,荒淫不道,杀妻诛子,剖贤人之心,砲烙谏官,虿盆宫女,囚奴正士,醢戮大臣,斮朝涉之胫,刳剔孕妇,三纲尽绝,五伦有乖,天怒民怨,自古及今,罪恶昭著未有若此之甚者。语云:‘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乃天下所共弃者,又安得谓之君哉!今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正为天下洗此凶残,救民于水火耳,实有光于成汤。故奉天之罚者,谓之天吏,岂得尚拘之以臣伐君之名耶?”
殷破败见姜尚斋一番言词,凿凿有理,知不可解,自思:“不若明目张胆,慷慨痛言一番,以尽臣节而已。”乃大言曰:“元帅所说,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过,为臣子者必委曲周旋谏诤之,务引其君于当道;如甚不得已,亦尽心苦谏,虽触君父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总不失忠臣孝子之令名。未闻暴君之过,扬父之恶,尚称为臣子者也。元帅以至德称周,以至恶归君,而尚谓之至德者乎?昔汝先王被囚羑里七年,蒙赦归国,愈自修德,以达君父知遇之恩,未闻有一怨言及君。至今天下共以大德称之。不意传之汝君臣,构合天下诸侯,妄称君父之过,大肆猖獗,屠城陷邑,覆军杀将,白骨盈野,碧血成流;致民不聊生,四民废业,天下荒荒,父子不保,夫妻离散;此皆汝等造这等恶业,遗羞先王,得罪于天下后世,虽有孝子慈孙,焉能盖其篡弑之名哉。况我都城,尚有甲兵七十余万,将不下数百员,倘背城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汝等岂就藐视天子,妄恃己能耶?”
那边哪吒听殷破败如此说法早已大怒,只见其取下斜跨的乾坤圈向着殷破败一掷,这边那青灵道人见哪吒施为忙将手中木杖往前一丢,将乾坤圈挡了下来,道人曰:“你这小儿,当真不知礼数,阵前论事你这番施为?”
那方东伯侯姜文焕持剑指殷破败大言曰:“此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引之于当道;今已限之于丧亡,尚不自耻,犹敢鼓脣弄舌于众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余辜!”
殷破败被姜文焕数语,骂得勃然大怒,骂曰:“汝父构通皇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
这方帝辛曰:“也无甚好说,殷卿回阵吧。”
殷破败听帝辛此言拨转马头又言:“尔等反臣叛将好生思量我方才之言。”而后打马回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