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事情得说得圆呢!”贺国强对这分析点头赞成。
马知芬接着说:“那我们就说,二哥结婚以后几年生病死了,留下了两个孩子,二嫂带着一起改了嫁,但继父对两个孩子不好,想生自己的伢,两人不各又离了婚,弟媳带着两人孩子又回来了。现在,二嫂——”马知芬拖长了口音,没想好怎么编下去。
叶秀枝接过话说:“又是生伢,又是继父,比较麻烦,又多了一个人。这事里的人越多就越复杂,调查起来要证明的环节就多。我看不如说,二嫂改嫁后,继父对两个孩子不好,想要生自己的孩子二嫂却一直没怀上。那男人对待二嫂越来越不好,经常打骂她,加上虐待两个孩子的关系,二嫂更加怄气,一次想不开喝了农药死了。二嫂死了后,继父对两人孩子更虐待了,饭都不给吃,马家才决定把孩子接回来,让孩子跟大伯生活。”
马知元一拍大腿,“这个编的好!就算万一查起来,二嫂是死了,死无谁证,免得还得找个人扮演她,秀枝到底是经常看书的人,编的有理。”
张志雄听到老婆受到表扬,就说:“她是爱看,看书呢。”
叶秀枝想,书和杂志上,也的确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哟。
马知元又问:“那谁是这继父呢?”
贺国强说:“我家有一个叔伯哥,我二爷的孩子,他可怜打了多年光棍,过去二爷家穷,他没读过书,但人不傻。我贺家的族人说让我三弟贺国元的孩子假过继一人给他,我三弟有两个儿子。假过继就是让一个自家侄子用他后人的名分给他送终就行了,说白了,他死时,我弟的孩子当孝子,磕头、披麻戴孝而已。我弟媳却不同意,说假过继也不行……”
马知芬抢过话:“还当过大队书记呢,半天说不到重点,你的意思是让你堂哥假扮那个继父?”
贺国强无奈地笑笑,说:“是呀,怕他们不熟悉情况,我先介绍一下么。那这样的话,就叫咱们忠才假过继,认个名分,反正最后送终一次,也不亏什么,相互帮助。”
马知芬说:“我只这一个独儿子啊,还要假过继?算了吧,互相帮助,你说的。那要给他嘱咐好,忠才户口的事不能出茬子,免得他喝酒吹牛说了出去!他嘴上缺少把门的。要跟他说,哦不只跟他说,还要跟贺家族人都说清楚,只是假过继,他百年过世叫咱忠才当一回孝子、举灵牌就好,其他的生病看病、养老啥的,莫真摊到我们家忠才身上了哈。他一人有我们两老,本就负担重呢。”
贺国强为这事能两好合一好而高兴,忙答应:“那是当然,当然。”
马知元接着说:“这事还有一个环节必须要麻烦到你贺家老二国荣老弟。我们生产大队……喔,现在改叫村委会了,贺国荣是书记,办户口的证明材料必须经他的手,要盖章,万一查起来,他得说有这事,不能说漏了。这事正因为有这样的关系,才有可行性,一是村里贺家前后当两任书记,说的话乡镇上认可,乡政府办公室和乡派出所不一定上门来查,可能会直接在证明材料上签字盖章认可。当然,关系要疏通在前面,不能贸然去闯,否则出事再挽救就麻烦了,这个你们两兄弟要面跑动。此外,当年我在乡里的同学现已到县里一个局当局长了,据说要提副县长呢因文凭不够,没提成,说明他能力、关系都不错。他是从这个乡镇出去的干部,与乡政府和派出所都熟,万一不行就请他出面帮忙,老家的证明材料应该能够过关。你家兄弟俩,加我同学的双保险应该没问题吧?”
贺国强应承道:“是,应该问题不大。”
叶秀枝皱了眉头,对贺国强说:“不一定哟,你弟肯定没话说,但弟媳不是省油的灯,她跟知芬妯娌间一向不合,这事最好莫要她晓得,免得节外生枝。”
“忠才办户口这大的事,肯定瞒不了她,她家里老公帮了忙她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我们一开始骗她,会不会更加不好呢?万一武汉市去人核实情况碰以她了呢?何况这也是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这事,我觉得还是跟国荣说穿,看他怎样跟他老婆说,瞒不瞒,怎么说,他来定吧。再说妯娌间再不好,这种伤害亲侄子一辈子前途的事,她也不至于吧?”贺国强说。
马知芬也说:“其实我跟她之间也没啥,都是一些家务小事。现在轮到她当村高官的夫人了,经的事多,应该也会变,大人会有大量吧?”
贺国强又笑了,“你少损她两句不行么?我看她也是真的比原来强了些,最起码对爹妈的态度上有改变。”
“是啊,她堂堂村高官的老婆,不能当不孝顺公婆的反面典型嘛。一般别家出了这种事,照理她也出面要讲道理做工作呢,我原来不也是这样?现在她打断指头口里吞,要先跟自己把道理讲通了哟。”
说到这里,几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