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辅道:“这位前辈,晚辈张成辅。此子伤势严重,我这边有人通医术,可否让我等为其一治!”
张成辅先前受阎郎中荣不枯秘籍,虽然自己未曾参阅,但身边有使针好手曼陀。
先前在天昭寺中,曼陀曾以银针之法刺激铁面人穴道,助铁面人倍提功力,看得出来她对医术有所通。不然她也不会为了那阎郎中的秘籍,前来助自己。
曼陀听闻一急道:“张成辅你别多管闲事!本姑娘为了阎郎中的青囊秘籍才来助你,被抓住了已是亏大,现在还不赶紧跑!”
张成辅一喝道:“如今在场唯有你通医术,难道你要对个孩子见死不救?!你若答应救他,我现在就可把秘籍给你!”
曼陀一咬牙,说了声:“好吧!”
张成辅见曼陀同意,便又看向白一子道:“晚辈虽是待罪之身,但还请前辈信任。”
白一子听他所言,知道他就是余庆阳说起过的张成辅。白一子想起余庆阳言及张成辅时,语中多带感慨,想此子心性不差。
白一子又看了看双宿的伤势,心想若是张成辅想要杀害双宿,只要不出声,要不了多久双宿便要失血过多,他自会得偿所愿,不用多此一举出手。虽不知那曼陀身份,但看她与张成辅关系不浅,更何况,当下恐只有张成辅他们能救双宿,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
白一子看向张成辅道:“这位少侠,老朽听余捕头多次提及你,虽不知你为何卷入乱局,但想你另有隐情,我这徒弟就交给你了,望你看在余捕头的面子上好生诊治,此次之恩,我剑宿日后自当报答。”
说罢,白一子便将双宿小心交到张成辅怀中。张成辅见白一子展露信任,当下也是重重点了点头,仇五推开房门,让几人进屋诊治。
仇五见几人进屋,忙来到白一子身边查看仇沧伤势,待查遍仇沧四肢胸腹,发现仇沧只是冲击之下有些神志不清。
见无大碍放下一颗心的仇五,忽感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抬头只见白一子悠悠步前。唐玉春觉察到杀气荡然,也是回头,只见走来的白一子一双怒目看向悠悠黑夜。
只见白一子足下一踏,一柄宽剑顿时自剑匣飞出,白一子一掌怒接。
白一子怒剑凭空一挥,霎时剑吟厉风,一道剑芒破地斩空而去。
“给老朽,出来!”
黑暗中,一人杀藏在空屋内,忽感危机,只听墙壁一响,霎时土瓦飞散,一人杀忙举枪以对,却是难敌悍招,只得抽身破门避开。
一阵轰响,众人只觉前方站着一个人,白一子举剑向前,以指作剑凭空连点,顿时真气射出划过黑夜,霎时间,街上灯烛随着真气一一亮起,照出现身的一人杀。
众人只见一人杀退上一道伤口,那伤口白玉如镜,却一点一点地渗出鲜血,正是方才白一子剑芒所斩。
白一子白袍一响,道:“你,惹怒了老朽。”
一人杀还未开口,再觉危机来,浑身冷若冰霜。
“鸿飞冥冥日月改,三灾遍古天玑裁!”
念罢,白一子举剑于胸,足蹬猛前,剑芒划空,如流星一闪急袭而去。
一人杀见瞬光袭来,忙咬舌沁血,从白一子杀气中回神醒来,架枪间却只觉虚影一瞬,再看,白一子还在原地,却是一道残像,真身已在自己身后。
“好快!”
一人杀自己是速中高手,出招不留声息,但白一子此招,却是速度更胜,如光,如电,破空,断命。
一人杀心下感慨间,白一子已是三影归一站在原地。
三剑往复,三道剑影,只在一瞬。
一人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枪杆已断成数截,乍然,只听皮开肉绽声音连起,三个血洞开在用枪挡住的胸腹、命门之处。
一人杀看着白一子拖剑走来,欲再战却是痛觉才堪堪晚来,猛然血洒狂喷,已是无力跪倒在地,已是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一人杀此刻,连呼吸都已是难事,蓦然肩上一冷,抬头只见白一子双眼冰冷看着自己。
一人杀缓缓张口,鲜血自口角流出,声音虚弱至极,道:“这招,是什么?”
白一子无一丝同情,道:“宿剑,北斗·天玑灭。”
一人杀心满意足,欲以微笑迎接死亡,却连这点力气都已没有,道:“今日,栽了。”
白一子缓缓扬剑,道:“只怪你对老朽的好徒儿出手。”
一剑落,头颅翻飞,众人无言。
白一子斩罢一人杀,手持宽剑立在那里,也不动,悠悠道:“你,还不出来?”
声罢,蓦然却见灯火又来人。
那人剑眉鹤眼面如冠玉,薄薄的嘴唇带着微笑,风雅气度藏于举止投足之间。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人,那几人皆如白一子方才所斩之人一般装束,都持着银花长枪,肃杀无声。
只见那人微微一鞠,道:“师上,久见。”
白一子冷冷道:“曹双秀,今日,以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