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双秀道:“那便趁双宿醒来前。”
话音落,双剑出。二人之招如是复刻,剑剑皆同,招招相破,一时金铁迸星火,铿锵凄鸣。
唐玉春和仇五见此皆是一惊,二人皆知,白一子剑招随看似平平寻常,却是底蕴深厚返璞归真,以静藏变,以守行攻,在此之上以速贯勇,故而其剑势如破竹,层层剑劲无穷不竭。
唐玉春心下暗叹,想不到曹双秀年纪轻轻,剑道造诣已直逼白一子,曹双秀行剑之下,不仅只是神似,更得白一子宿剑神髓,当真天才。
白一子与曹双秀缠斗间,只见朔梅一个抬手,原立于一旁的持银花长枪的“一人杀”身影忽动,再眨眼已是围住了唐玉春与怀抱仇沧的仇五。
唐玉春冷哼一声道:“方才不动,那白一子与你们主子打起来了才动。你以为白一子抽不了身,你们就能拿下我们?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不起我唐某人。”
唐玉春猛然侧步,挡在仇元龙身前。长刀一架,白尺炼寒光,照向场中人。
朔梅道:“公子有令,那孩子不需要两个引路人,仇元龙,请你一死。”
死字刚落,持枪之众再现迅影之功,七把银枪化幽影,正是收命勾魂刺。
唐玉春冷视枪尖,只见这七人枪招相同,出手利落,一看便是久经训练的默契好手。
“暗杀突袭,你们或许尚可,但老鼠终归是老鼠,皓月之下,岂容宵小放肆!”
长刀转,一息寒,白尺一圆顿化虚影,霎时沧浪逐月春潮拍岸之景忽现,正是春潮一式,圆满无缺。
“月涌大江入海流,沧绝云耳竞春秋。”
光只一瞬,却已彻寒入骨,刀过处,枪尽毁,正如春秋往复更迭衰兴,高月冷看人间依旧。
病人被毁,已是预兆一人杀败局,朔梅嘴角却蓦然一笑,无情之讽。
只听锁链之声连响,顿时自断枪处飞出道道金锁,唐玉春见此忽的一惊,本能欲闪过,却想到身后的仇五和仇沧,只得以刀迎上,欲格开来锁。
铁索却是如蛇附骨而缠,惊讶之际,唐玉春刀刃四肢皆被擒住。一人杀顿时收力,欲以铁索为牛马,将唐玉春四分五裂。
唐玉春四肢皆被束缚,铁索牵引之下,脚下虚浮,发力已难,连平时的两成力都用不出来。
朔梅冷道:“此法为公子亲创,专治高手,无处借力纵使天神下凡,也是无用。”
唐玉春危急关头,如是宗禅欲向前一救,却被忘机拦住。
乍时,一双枯手握金链,只听闷响一声,却是精工之锁被巨力捏作金片,唐玉春再一用力,锁链皆断。
“别忙活了,你们不就是想要老子我吗?”
仇五言罢,一抛铁索将众人打飞出去,随后松开手掌,往前一步拍了拍唐玉春的肩膀,道:“老三,你去照顾沧儿,这儿让老子来。”
唐玉春本欲与仇五一同应战,却怕暗处再有变数,而且那朔梅一直未动,若放仇沧一人在那,酣战之际难免被人趁乱劫走。
只听仇五清了清嗓子,随即洪声一喊。
“张成辅,将老子架上的剑拿来!”
张成辅此刻正在锻铺中看守替双宿治伤的曼陀,忽听一声暴喝,眼观锻铺之内。只见一柄巨锋靠在墙边,那巨锋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乌黑的铁块,上面曲纹密布蔓延剑身,似是刚打成的棱角就懒得再问的胚子,上面还刻着一个“伍”字。
张成辅略带疑惑,但初此之外,再无其他兵刃,只得运气力气握住一提,但没成想,这巨锋虽看似如斩马刀一般的出格,却很是轻盈,意料之外的情况让用力过猛的张成辅连退数步,不禁好奇这剑到底是什么料子制成。
不及细想,张成辅推门一掷。
“接好!”
仇五枯手一抬将来剑一把握住,见张成辅还立在原地,仇五一哼道:“别看着了,你要是想帮我就老实待着,刀剑无眼,老子可不想伤着你。老三,你也带着沧儿退后些。”
一人杀们此刻已接连起身,只见仇五眼神浑浊不带一丝脾气,却是手一抬,冲他们摆了摆道:“麻烦事,老子向来喜欢一次做完。一起来吧。”
众人见这仇五浑身枯瘦,身形佝偻,已是花甲老人,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面对他们却是轻视非常,纵是身为杀手一贯冷静,此时也是心中怒气难平,一拥而上。
朔梅见众人如此,忙道:“不可!”
朔梅出声却是为时已晚,这七人本就速度非常,身为杀手更是决意果断,瞬时已是手持断枪短匕扑向仇五。
这七人体格壮健,他们一起扑上,看上去,哪怕是压都能把仇五给压死过去。唐玉春却是丝毫不担心,只是顾自抬头看着月亮,说了一句:“要起风了。”
朔梅听此,好奇唐玉春怎会平白冒出这一句,也是不禁抬头。
“风?”
朔梅抬头只见,只见乌云游走,月色重开,随后只觉鬓发扬动,再低头看去,只觉万重厉风呼啸而来,七名杀手皆是喷血而退,身上伤口如遭凌迟般不成人形,令见者胆寒。
“这,便是叱咤敌便无敌手的敌无敌仇元龙吗?”
朔梅只觉得自己心脏猛跳不止。再看仇五,依立在原地,一柄巨锋横举,说话间,胡须不断起伏。
“麻烦事,老子向来喜欢一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