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

那一瞬间，尧七断定，只是这是他自己的梦，还是别人的梦？

“我是什么时候被催眠的？竟一点也没留意到。”

神奇的是，催眠术唤醒了种种记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记忆是真是假，万一是有人借梦境给他灌输某种记忆呢？

在心中起了怀疑念头时，原来紧紧抱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还在画廊里，除了女人凭空消失，其它东西都没起什么变化。

“这画廊一定有古怪。陈真真会不会就迷失在这里？”

“我必须赶紧找到真真，带她一起逃出梦境。”

他的大脑受过很严密的程序“加工”过的，警惕性远远超过常人。

但真真若也进入这个梦，她有可能一直都觉醒不了，在梦中度过无尽的生涯。

“如果她在梦里，她会去哪儿呢？”

“书店。”

他立即跑出画廊，来到大街上。街道跟现实里没什么差别，车辆行过，来往的行人也很自然。

阳光明媚。

对了，阳光。

他仰头向太阳望去，格外刺眼，立马感觉一阵眩晕，眼前嗡地一黑。

再睁眼时，身体仍旧停在原地。

惊异地发现，太阳变暗了，暗得可以让他盯着看而不觉得刺痛。

一瞬之间，太阳变成了月亮。

梦的反应。

“出租车。”

他正挥手，忽然转念想到，“梦里还打什么出租车。”

闭眼凝神，默念“可栖书局”。

不出意外的话，睁眼后他已经站在书店门口了。

“可栖书局，可栖书局……”

心中默念N遍，觉得差不多了，缓缓睁眼，

一辆出租车在他腿边一个急刹车。

竟然还在原地。

好吧，看来在梦里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上了出租，往驾驶室一瞧，哇靠，这司机不是那个兼职卖肾的家伙吗？

也对，他只记得这家伙，梦里当然只能拿他出来用了。

“嗨，小帅哥，去哪儿呀？今儿天真好，外地人还是本地的呀？我跟你说，这最之城，就没我不认识的路。”梦里的司机跟现实中一样，带着那种令人恶心的热情劲。

“可栖书局。”

“得嘞，您瞧好啦。。”

尧七淡淡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知道可栖书局怎么走？”

“对哦，怎么走？”

“你不会按导航吗？”

“哦哦，对的，有导航有导航。”

尧七觉得司机说话有些蹊跷，怎么感觉他是顺着我的“思路”去接的台词。

“师傅，我这儿有很好的肾源，你要吗？”

司机立即响应：“喔？真的？好的呀，残疾还是濒危病人？还是偷运的？”

“你做的哪一门？”

“我嘛，养家糊口，什么都做喽。”

尧七没再继续下去，他已断定，这司机是从他潜意识里催生出来的。

司机的每一句话，都是根据他之前对司机的记忆和观感捏造出来的。

那陈真真呢，她会不会也只是我潜意识的一部分，而不是她本人被带进梦里来。

他打算一会儿按照这法子试一试。

几个念头一转，可栖书局就到了。

大门开着，正在营业。

“大哥，你还没给钱呢。”

尧七头都不回，“在阴间给你两张冥币你可以买汤喝，或者幸会鬼差，在梦里，给你一个亿你又能怎么样？”

刚踏入书店大厅。

“欢迎光临。”

隔远就听见真真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