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切切地诉着心声,任是铁石心肠也被磨软了,更何况吴三爷自诩风流才子,心中更是软的不像话。对韩若衣更添恼怒,要不是她老是不同意,司音何苦还在外面无着落呢。
不过是一个妾,她就这个样子,真是看错她了。
“放心吧,现在我还给她面子,拖久了,就由不得她。”
吴三爷摸摸司音的小腹,“说不定这里已经有我的孩儿,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背负奸生子的名声在这世上。”
吴三爷面带厌恶,“没想到她一直不肯找大夫看病,原来是心虚。她自己有宫寒不能生,还拦着不让我生,真是恶毒的女人。”
子嗣对哪一家都是大事,吴三爷和韩若衣也成亲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连身孕都没有怀过。吴三爷本来还很怕是自己的原因,但也想带着韩若衣用家里的亲近的大夫检查检查,能保密,但韩若衣一直不同意。吴三爷也怕检查出是自己的问题,也就没有坚持。
没想到这一次偷偷检查之后,果然是韩若衣有宫寒,不易怀孕。吴三爷特别愤怒,一想到这么多年,因为他让妻子连怀孕都没有,让自己在外面背上或许不能人道的锅,就恨不得掐死她,更别提往日的恩爱了。
生孩子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种子不好,再肥的地也生不出来。这个道理世家大族都知道,不像乡野村间,凡是生不了孩子,都一股气指责妇人。所以吴三爷往日也有些心虚,偶尔看到别人指指点点,也装作看不到。
没休了她都不错了,还叽叽歪歪的,不许自己纳妾。吴三爷感觉最后的耐心都快被耗光了。
韩若衣捂住嘴不敢置信的退后,她本来是想偷偷的跟着吴三爷,看一看这个拉走吴三爷的心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看到他们琴瑟和谐,她心痛难忍,曾经,这都是属于她的呀。
吴三爷不喜欢四书五经,不想科举,但诗词上面的才学很好。他也曾对自己无比耐心,教自己怎么表达感情,和自己诗词应答,琴音相和。
看着自己丈夫脸上流露出对自己的厌恶,韩若衣感觉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听到最后,韩若衣更为震惊。原来他变心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吗?韩若衣因为从小身体好,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其实没生过几次病。她还以为是吴三爷的原因,且想着顺其自然,所以一直拖着不去看病,原来是自己拖累了他。
韩若衣恍恍惚惚,再也没有心思看着他们,推开身后几个丫鬟担心的搀扶,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了。
韩若衣什么都没想,慌不择路的跑走了。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好远,虽然还在城内,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房子又脏又破,她从没有来过。
自己的双腿又酸又痛,韩若衣靠在墙边,跌落在地上。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心中一片茫然。
这一片是城中的贫民区,韩若衣当然从来不会路过这里。他们又穷又破,还有好多人一家只有一件衣服,轮流穿着出门找活做。
一些光着身的小孩子在巷中玩耍,好奇的朝韩若衣看过来。他们从小见到的就是贫穷,几乎没有出过这个巷子。
这个人就像仙女一样,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仙姿佚色富贵天成。她身上带着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珍珠,身上的金灿灿的是不是绣的金线。他们睁大了眼睛,就怕一眨眼韩若衣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