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的下注已经结束。
美妇报出每位女伎名下的花朵和花板的数量时,瑨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花板数量已有一千多块,换成白银就是一万多两。
他算完后大为吃惊。而且这只是第三轮公开的赌注,不包括枬所说私下暗赌的赌注。想不到鹿野赌花魁一次会有这么大的数额。
他忍不住问枬:“鹿野人为什么赌得这么大?”
“鹿野国地广人多,又产美玉,还有大量的金银矿,所以这里的贵族富得很。他们有钱无处花,只想做点刺激的事情。再说姽婳阁将大部分赌注都赔给赌赢花魁的人,银子不过是从这人的手转到那人的手,不少人这次输了下次总想捞回来,所以他们越赌越大。”枬对瑨解释。
“你说姽婳阁将大部分的赌注都赔给他们,那姽婳阁赚什么呢?”琪听了有些不解。
“除了赌注的抽成,看花魁的席位是需要用银子买的,像我们这种靠后的要二十两银子一席,最前面的就要二百两银子一席。”
“为什么相差这么大?”琪问他。
“首排席位每席有二十朵花,次排和三排席位每席有十朵花,三排后面的每席只有五朵花,花数决定花魁的归属,你说下注的人要不要用争个好席位。”
“那如果前面几席联合起来不就能决定花魁的归属了?”瑨问。
“如果花数相差太明显,大家都押在一个人身上,那也就没什么输赢了。再说他们也不缺银子,就图玩个刺激,一般不会联合起来投一个人。但也有可能会有几个人联合下注。”枬对他解释说。
这时琪看到了栯公子,他正坐在次排席位上,转头和第三排的一人在说着什么。
琪转头问瑨,“瑨哥哥,你看那人是不是那天在湛熺堂的那个人?”她指了指栯公子。
瑨听棋这么一说,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起来有点像。”
“我要找他打赌。”琪有点恶狠狠的说。
“你疯了,和他打什么赌?”瑨吃了一惊。
“谁让他欺负人,我要和他赌花魁。我猜他一定赌桃夭,我要赌依兰。”琪对瑨说。
“你怎么知道会是依兰?”瑨有点不解琪何来的自信。
“凭我自己的感觉。再说,我看到最前面有好几席位都投给了依兰。”琪刚才听到了枬对瑨说的话,看到栯公子后,马上有了主意。她对女伎的兴趣自然不如这些男人,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这些王孙公子们看见女伎的反应,包括身边的瑨和枬也是她关注的对象。
“不行,赌输了怎么办?岂不是白白送给他银子。”瑨可没有琪这样的把握,再说现在对他而言银子很重要,可能决定了月支的命运。
枬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笑了一下对琪说,“你知道坐在栯公子左手边的人是谁吗?”
琪见他笑得诡异,显然不怀好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变红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枬没有做声,而是起身去找姽婳阁的主事琈。
他已经看见琈此时就站在台边上。
琩公子听琈说有人要和他赌五千两银子,也有点吃惊。转身向栯说了一下,两人回头看了看,栯认出琪就是前日在湛熺堂出言不逊的外地人。琩公子正要出这口恶气,没想到自己找上门来,于是便痛快的答应了。
过了一会,枬回到了席位,对琪说,“我刚才用你那五千两银子和栯公子赌依兰。”
“五千两银子?我的?”琪很吃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枬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刚才不是要用五千两银子和我打赌吗,我就用这五千两银子和栯公子打赌。要是输了就为你做一件事,要是赢了,那五千两你不用出,赢的钱我们平分,你看怎么样?”枬见琪一下子没弄明白,就向她解释说。
“不对吧,你刚才不是不愿和我赌吗,怎么这会用我的银子和别人打赌。我明白了,你可真行,打赌都不用自己的本钱。”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枬一听,知道琪误会了,连忙说道,“琪公子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刚才我不小心听见你跟瑨公子说要和栯公子打赌,知道公子还在生他的气。再一想刚才公子和我说过要打五千两银子的赌,要是输了就为公子办件事。所以就自作主张,按公子的意思托姽婳阁的主事找他说了的打赌的事,栯公子也同意了。这样就算输了,公子也不算白输,赢了那就又解气又能拿银子,多好。瑨公子,您说是不是。”枬故意不看琪,转而征求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