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志卿见状，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你不要继续下去了，你承受的东西太多了，真怕你有一天压制不住离我们而去。”

黄长老转过头，盯着眼前这位灵真派掌门的脸，语气冰冷至极，“你觉得还有退路么？那件事不成，我绝不苟活。”

接着他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眼角隐隐有泪光转动，“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一幕还是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志卿你比我幸运，你不会理解那份痛苦的。”黄长老冷声道。

这位灵真派掌门的嘴唇微微颤动，最终缓缓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累，你还有我，还有大家，还有灵真派。”

“够了！”黄长老奋力地一甩袖袍，转过身去，声音低沉，隐隐含有几分怒意。

见到这一幕，苏志卿伤感的点了点头，长叹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便不说些什么了，只希望，当你绝望痛苦时，不要忘了，还有大伙陪着你。”

说完，他定眼看着那道雪白的背影，眼里似乎看到另一道更为修长飘逸的身影，他转过身，双手负后，“你是我志卿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坑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这位灵真派掌门去往大殿别处通道，身形逐渐消失。

此时这位在门派威望极高的黄长老，紧抿着唇，攥紧拳头，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过。

大殿门口。

尖嘴猴腮的染青双手拢袖，整个身子蹲在地上，咬着牙，眼睛泛起血丝，直瞪向前方，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他奶奶的，这黄长老咋还不出来，啊啊啊，好想拿根烟来抽啊！”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一道念头，他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或许……他和掌门在讨论大事，一时半会没法管我，嘿嘿，小爷我就趁这机会，搞根烟抽抽。”

心中打定主意，染青探头探脑，他小心翼翼地掏出烟盒，烟盒上印有一头下山猛虎的图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

手指冒出一点小火苗，缓缓点燃，整个人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微眯，脸色浮现出惬意之色。

就在染青要呼出时，一个雪白的身影骤然立在他的眼前，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艹，黄……黄长老。”

染青就像一只猫吓得毛发竖起，他连忙站起身来，喉咙里烟雾刚要呼出，就被这一幕惊得呛在喉咙里，大力低头咳嗽着。

“跟我走吧。”

磁性的嗓音没有一丝感情，显得极为冰冷。

黄长老沉着脸，瞟了染青一眼，双手负后徐步而走。

身后的染青听到这话咯噔一跳，他此人很会察言观色，见黄长老这副样子，暗道一声糟了，自己真惹黄长老生气了。

“好……马上。”

染青一边咳嗽着，一边迈步紧跟上去。

黄长老望着天边翻滚的云海，眼神好似在缅怀着什么，一股悲伤之情在心底弥漫开来。

“还是不够啊……”

他喟然长叹一声，身上的衣袍被山风吹拂得猎猎作响。

在后头跟着的染青，看着这雪白的背影骤然间散发出阴沉诡谲的气息，当下有些心惊胆颤。

“我就抽烟而已，用不着这么吓我吧。”

这位尖嘴猴腮的染长老心中想着，神情简直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