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问话,秦照月亦看向秦挽。
秦挽回以一浅笑:“陈公子年纪轻轻便入得钦天监为官,是燕京城众多女子都想嫁的良婿,我又怎会不喜欢?”
虚伪!
秦以安泛起冷笑,或许是因为从一早就察觉秦挽行动的不对劲,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看着秦挽,一举一动,一瞥一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觉得虚伪至极。
“盛公子是国子监的学子,将来定是大业有成,盛家名门之后,盛夫人又极其喜爱三妹妹,怕是急着要三妹妹入府呢。”秦挽道:“就是不知三妹妹的亲事,可定好了?”
秦以安放在腿间的双手紧了紧,脑子里暮然想起了当日林白的话:
“三姑娘已然许配人家,请自重!”
当初听了母亲林氏的建议,在没有得到林白肯定答复之下,已然牢牢的攥着盛家这条线不退婚,可是孰不知这场亲事竟然成为了林白拒绝她的理由。
轻咬贝齿,秦以安垂眸道:“应该快了吧。”
秦挽笑了笑,没有再答话。
之后,姊妹三人的相处空间,都是秦照月与秦挽在闲聊,秦以安坐在那里,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其实,细想起来,从秦挽入得相府之后秦照月对于秦挽便好,好到足以冷落秦苏苏的地步,就宛如现在秦苏苏因为凤金镯子一事在院子里又哭又闹,而作为亲姐姐的秦照月却不大去关心。
方才她的那一明显暗示的话,秦照月不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即便是听出来的情况下,秦照月还是能够安稳的同罪魁祸首秦挽坐在一起,嘘寒问暖。
可见在秦照月的心中,秦挽的地位非同一般。
只是为什么呢?同样身为姊妹,秦照月为何会单单对秦挽这般好呢?
秦以安一时间想不大明白。
一盏茶的时间,秦以安再也坐不住了,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秦以安走后,秦照月伸出手来握住秦挽的双手,温声道:“方才三妹妹的话,你别在意。”
秦挽微怔仲,须臾浅笑着摇头,“都是亲姊妹,这些无故的猜测,又怎会放在心里?”话语顿了顿,她抬眸,看向秦照月,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大姐,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秦照月微微一笑,抬手为秦挽将额前散落的话别至而后,温声道:“就亦如你方才所说,你我都是亲姊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理解你的。”
秦挽心头猛然间一烫,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忽然间涌心头,五味杂陈……
……
庶出女儿及笄不如嫡系所生的规矩那般的繁琐,只需在当日由长辈插簪挽发,拜过长辈,拜祭祠堂祖辈之后,及笄之礼便也完成。
十八日的头一夜,灯还未熄灭,楚弦来到了秦挽的面前,道:“二小姐,一切都准备就绪。”
她垂眸点了点头,片刻,忽然又抬眸看向楚弦,问:“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败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知道,”楚弦语调平缓清冷,“所以,二小姐放心,此事奴婢有万分把握能成。”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楚弦怔然,须臾摇了摇头。
“你下去吧,”
“是。”
看着楚弦离开的背影,秦挽陷入了沉思中去,回过头来想一想,楚弦来她身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她身边以来,楚弦除却对于她的事情唯命是从之外,对于相府的一切都不甚关心。
早前在与慕容澜的见面时,她都已经提醒过慕容澜了,在她的身边放这么一个人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他却还是偏偏将人放在了她的身边。
意图究竟是什么?秦挽有些想不大明白。
对于慕容澜的行为举止,一向都是在雾里探花,秦挽自知自己此刻的多想无益,所以也不强迫自己,便熄了灯睡去。
只是,在午夜梦回之际,懵懵懂懂之时,好似瞧见床边坐了一个人。因为太过昏暗,所以瞧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
他一双温热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什么时候我才能走进你的心里,让你信任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当年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了你。”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认出我来?”
……
似真似幻的声音,夹杂着外间的清风,传入耳膜飘飘荡荡的显得不大真切,等她醒来时,夜晚不真切的声音忽然间荡入脑海,也让她觉得是一场梦……
相府下一片红色,欢喜婆挂着笑敲了敲门,道:“二小姐,喜服已经送来了,眼下吉时快到了,该换喜服了。”
屋内的秦挽与楚弦对望了一眼,而后她朝楚弦微颔首。
楚弦走过去将门打开一小缝,欢喜婆正要进去却被挡在了门外。
“二小姐换衣服一向不喜欢人多,先在外面候着吧,等换好了衣服再唤你们进来。”
大户人家的姑娘真是害羞,欢喜婆暗自腹诽了一句,却也是乖乖的侯在外头。
大红喜服捧在秦挽的面前,秦挽站起身来,道:“换吧。”
正厅堂内,相府的主子们都聚在堂中坐着,容氏看了看满屋子的人,随即小声的问身边的桂嬷嬷:“苏苏去请了吗?怎么还没有到?”
桂嬷嬷在她耳边小声的回道:“已经去请了,估计四小姐是不大乐意来。”
容氏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年纪小,即便是再过不愿,这种场合也该来的,毕竟秦老太太在,秦国应也在。
不大一会儿,就有一个侍女走过来,在容氏耳边道:“大夫人,四小姐今日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容府。”
这个死丫头,这个时候往容府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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