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光是闹笑话啊,头七回魂夜,曹老头儿回来闹腾可就麻烦了。”
“还不是曹家大儿媳不地道,肯定是老头儿临走受委屈了呗。”
赵南星心中却奇怪,为什么棺材上面会坐着一个没牙的老太太?今天出殡的应该是曹德祥的老父,是个男的啊。
而且从人群中的议论赵南星听到,曹德祥的母亲去世得早,四十多岁就没了,棺材上的那个人也肯定不会是曹德祥的母亲。
赵南星的目光自然的转向唢呐班,之间那个壮实的红脸膛少年,两个腮帮子鼓得像池塘里面的青蛙,唢呐里面传来一阵阵凄厉悠远的曲调。
身边其他唢呐班的人明显对曲调都不太熟悉,吹得有些迟疑,赵南星怀疑其中肯定有滥竽充数的,有些人连腮帮子都没鼓起来,怎么吹的唢呐?
赵南星等不及了,再这样吹下去,这家人没办法出殡不说,铜镜里面的韩晴儿绝对受不了,这唢呐声太邪门了。
就在赵南星想要走到唢呐班的时候,孝子曹德祥突然从灵棚里面冲出来,对着正在议论的村民深深的一鞠躬,拱手说道,“曹某身为大泥河里正,接的是老爷子的手,三年以来自认为没有对不住父老乡亲的地方,今天曹某碰上难事儿了,如果乡亲们谁有解决的法子,帮曹某一把,曹某日后一定有厚报。”
这曹德祥倒是光棍,有点儿胆魄,不然就顺手帮了他一把,倒不是因为什么厚报不厚报的,主要是因为本人为人正直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嗯一定是这样的。
结果还没等赵南星开口,就被人半路截了胡。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着白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根笛子,头戴玄色抹额,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二十岁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人出来的时候仿佛在发光,周围的人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男子双手背在背后,目光冷漠,对着曹德祥说道,“在下顾影,我能帮你。”
曹德祥都愣住了,刚才的一番话固然有求助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说给乡亲们听,表示自己心中无愧,没想到还真有能人出来。
看这人打扮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乡民,嘴里喏喏两声,这才拱手回应,“那就有劳先生了。”
赵南星此时身上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骇然。
赵南星此时已经步入剑气生的境界,体内剑意充沛,更加之在永平地宫内洗精伐髓,脱胎换骨,身上感官异常灵敏。
在场的这些村民来来回回,赵南星多少都有所察觉,但是此人出现的时候赵南星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赵南星不放心,用铜镜在顾影身上照了照,却皱起了眉头。
“看不出来?”铜镜当中只有一团模糊的黑色人影,让赵南星十分闹心。
以往铜镜面对妖邪鬼怪一向无往不利,只要一照就能看出真身,但是这个顾影却异常特殊。
赵南星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顾影的修行深厚,远远超出赵南星的想象,就连铜镜也没有办法照出他的影像。
见了鬼了,小小一个村子,不过百十户人家,不算自己这二人一灵,居然出现了两个很有可能有修为在身的人,外加棺材上还坐着一个老太太。
那叫做顾影的男子从腰间解下长笛,不紧不慢的放在嘴边,目光不经意的瞟了一样唢呐班所在的棚子,气息吹动,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