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么贸贸然的闯进来，是咋想的？”
“直接闯入道场是我不对....但，红线连着的人，是你。”
“....你这么相信那根破红绳？就不怕我是坏人？就不知道多想想？”
“红绳一牵，逃不过三世宿缘...月老上仙相思树底的红绳是不会出错的，而且...”抬起头颅用一双蛇眸看着王泽，
“而且我在不久前就开始注视你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幼崽...还不能那啥....”
你咋满脑子都是那啥...王泽嘴角抽了抽，无力吐槽。
有心将它扔出大门外，可转念想了想，这种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谁知道它背地里能干出点什么事情出来？
电视剧里可都演过的....
王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有名字吗？”
“妾身，常如烟....”
“说说吧，从哪来的，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妾身在东北老山林里修炼了500余载终得人身，族中长辈说到了该出江入海的时候了，于是便下了山...”常如烟的声音一点点传入王泽的脑海中：
“到了入海口时，妾身感应到红线的存在，便留了下来。”
“你还有人身？”王泽奇了，心里暗道：有人身你变个蛇过来吓唬谁呢？
“嗯，相公你见过的。”
“我还见过？...得！你别叫我相公，我叫王泽。”王泽连忙说道，他还不想变成玩蛇大官人呢。
“哦...”常如烟微微垂首，带着几分羞怯：“泽郎...”
“你....算了....”槽点太多，王泽已经吐不过来了，
“你一直在我身边？多久了？”
“大约8个春秋....”
“你跟我了八年？！”王泽炸毛了，尾行痴汉要是有这毅力，哪里还有推不倒的妹子？
不怕痴汉有文化，就怕色狼有耐心啊...男孩子出门在外果然要保护好自己。
说不定...你在正太的时候就被人看上了....
“那时见泽郎还是幼崽，我便找地方睡觉去了...”常如烟歪着小脑袋看着王泽：
“一觉醒来泽郎便长这么大了.....好开心....”
一觉睡8年？你多睡几觉怕是我坟头草都这么高了....
活得久就能为所欲为？...王泽在心里吐了个槽，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出江入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化龙？”
“一般来说，是的，但妾身不是。”
“为什么？”
王泽奇了，传说中的蛇妖，不都是一心想化龙的么...
“妾身，瞧不上龙！”
这是今天常如烟的话语里，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句。
只见它的蛇身竖起，顶着红冠的蛇首傲然扬起。
“嗤~”王泽没忍住，笑了，
“你一条蛇...还瞧不上龙？”
“没错...”常如烟果断回道，可是看着王泽嗤笑的表情，语气里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确实很可笑...但妾身就是瞧不上的.....
所有的族人们都觉得，作为一条蛇，只有蜕皮化了龙，才算是圆满....
可妾身就是不服！凭什么蛇要以化龙为目标？
生而为蛇，为什么要自卑？凭什么龙天生就比蛇高出一等？
妾身出山，就是要证明给它们看看！
让他们看看，蛇也能有一番作为！
蛇也能翱翔于九天！
蛇，并不需要费尽心思化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王泽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想到，一条蛇竟也能如此热血。
与之相比，自己这个人类...还真是条咸鱼啊。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不过转念一想，王泽问道：“你有这志向，还在乎什么红线？”
“情缘亦是修行嘛...”常如烟轻吐蛇信：
“更何况，泽郎还是圣人之体...”
“圣人之体？”王泽有点发懵。
“就是人间圣人的体质啊...忘记了，泽郎似乎对这些并不知情...”常如烟也有些奇怪的说道：
“一般来说，只有圣人才会有圣人之体，可泽郎似乎并不是圣人...
相比圣人，缺少圣人之德、圣人之道、圣人学说、圣人....”
常如烟说出一堆，说到后面，王泽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连忙制止道：“说白了就是身体跟圣人一样呗，圣人也是人还是读书人，跟读书人一样的体质，有什么用？”
“咦，泽郎为什么会这样想？”常如烟有些奇怪的看了王泽一眼，随后眼中又闪过了然之色，
“也是，你们人类的记忆总是短暂的，遗忘了曾经圣人的身姿，也实属正常....
妾身也是听族中长辈提起的，它曾亲眼见过...儒家，孔圣。
用你们人类的尺度，孔圣身高近两米三，血气奔流浩荡如阳，三阳聚体不泄分毫，九窍皆开听万物之音，双目如电洞穿世间虚妄...
泽郎也是这样的体质，不过相比于孔圣，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那又如何？”
王泽虽然没听懂她说的是啥意思，但是总觉得莫名的强。
“相传孔圣携众弟子周游列国之时，几乎重新界定了这世间的阴阳。
孔圣人喜欢讲道理，为人儒雅随和，只是不能触及他的底线...
比如说，不能和他强词夺理，不然....可能会被他用双拳生生锤死...”
“这也能叫儒雅随和？”听到这儿，王泽忍不住抽着嘴角问了一句。
“是啊，起码孔圣人对我等也是一视同仁...”常如烟轻叹口气，
“与他相比，同为儒家的孟圣....那一口浩然之气誓要还人间清明。
传说，仅凭孟圣一人，便将那个年代里的天下间的妖鬼族类消去六成！
提笔写赋碾碎‘山海洞天’，一声朗喝崩碎十万阴兵！”
“嘶...”王泽倒吸一口冷气，当真是....
常如烟缓口气继续说道：“圣人之体最恐怖的地方，便是在洞穿世间的一切妖鬼邪魅的同时，却又万法不沾。
相传在圣人面前，即便万年大妖，也与凡兽无异，单拳锤杀，合手即拿！”
“魔免战士？”听到这，王泽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嗯？”常如烟诧异的抬头看他。
“没什么...没什么....”王泽讪笑着摆了摆手，看了看面前的...常如烟，说道：
“你......
算了...”
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条红蛇，索性，便顺其自然吧。
就在王泽陷入纠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水族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满脸络腮胡须，身穿麻布汗衫的壮汉挑着扁担走了进来。
而他的手中，还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看着这位壮汉，王泽的眼中闪过讶然之色。
不是他少见多怪，而是在现代社会，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如壮汉这般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