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愚就知道,说出这种大实话换来的一定是众人不可置信的疑问,自己能怎么办?解释呗。
“我父当年含冤下狱,我母在天牢中生的我,所以我从一出生就是戴罪之身,若非天牢的众狱卒对我心生怜悯好心抚养,只怕我早已投胎再世为人了。”
褚庭春皱着眉头,显然这件事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难怪,我虽然知道你不是京城富商的儿子,但是我完全查不到你的信息,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番邦出身呢,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李愚暗骂褚庭春“你这个鬼狐狸。”
原来褚庭春先前所言其实是留了一个陷阱,没有把他查到的所有信息都说出来,只说李愚履历造假,实际上连他身份造假也查出来了。为的就是看看李愚自己是否隐瞒,如今李愚自报身份,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了关。
“所以,各位对我不必纠结,我这个锦衣卫,不过是杨大人念我多年陪伴,赏了我一个前程而已。”
“既然李兄直言不讳,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如今李兄的来力身份我等也算是彻底知晓了,我有一事请李兄三思如何?”
“褚兄请说。”
“我扬州官场向来不留外人,之前答应李兄的“租官”之法已是破例,但总这么租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我想请问李兄,愿不愿意真真正正的成为我扬州人。”
和李愚想的差不多,这褚庭春今天借着张伯骞的由头摆酒宴,就是为了拉自己入伙,先前那最后一次试探其实也就是让自己交底而已。但李愚正好也有自己的打算,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若真是能借着这扬州官场完成自己的计划,李愚倒是很愿意。
“我懂褚兄的意思,实不相瞒,李某也有此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愚倒是很愿意成为真正的扬州人,只是此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吧,你褚庭春可是老谋深算,不会真的是看我英俊潇洒才想拉我入伙吧,说吧,我的投名状怎么写?”
李愚这一番大实话又把大家逗笑了,所有人对于李愚的说话方式都感觉很独特。在场的众人都是官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说话都极有分寸,加之古人本来就说话彬彬有礼,突然遇到个立于这种说话直而且思维独特的说话方式所有人都感觉很有意思。
李愚也不造作,直接拿起他和褚庭春中间的酒杯一饮而尽,算是表达了自己愿意纳投名状的事。
一杯饮尽满堂喝彩。
“实不相瞒,我十分欣赏李兄的心思细腻(奸诈狡猾),也很佩服李兄的豪爽奔放(死不要脸),如今局势波谲云诡,正是用人之时,大家都想讨个安生。”
“褚大哥呦,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啊,论资历他们吃过的盐比我李愚吃过的米都多。您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们接到消息,如今锦衣卫与东厂都先后派人来了扬州,你知道,我们对于这种事情很敏感。你在扬州根脚尚浅,所以做事方便。只要能帮我们把他们弄走,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期间我们满足你任何的需要,只是有一点。。。。”
李愚白眼一翻“出了事全是我自己的问题,跟扬州官场无关是吧,你们这帮老狐狸。”
褚庭春语众人笑作一团,虽然知道李愚是在骂他们,但是他们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没错,干不干?”
李愚一耸肩膀:“干喽,不然我还有选择吗?”
“好,那我们就预祝李兄。。。。。”
众人话音还没落,就听楼下大厅中响起了叫骂声:“老子是京城派来新任扬州的锦衣卫理事,你敢不让老子在这吃饭?你活腻了!”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李愚,李愚邪魅一笑:“唉,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诸位,咱们的考验现在正式开始。”
说着,李愚抖了抖长袍,独自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