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形孤心中安慰,道:“弟弟近来,心思细腻了不少。”
英东又道:“我想着今晚,就先去宫中打探一番,若是寻的到兵器库所在,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寻不到,我明晚再去。”
形孤一万个不同意,说是要随行前往,英东苦劝道:“大哥心意,我虽明白。可打探地形,还是一人较为方便。人多了,反而累赘。”
形孤听后,也觉得有理。毕竟自己功夫一般,要是因为自己笨拙,而被兵丁发现,那岂不是连累了英东。想到这里,就不再强求。
当晚四更天,费英东换上了夜行衣,告别了形孤之后,身形飞快,刹那之间,便融入了夜色。
莫形孤怎会入睡,他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在院中转圈,时而看看回来的道路,时而胡思乱想。英东走了以后,每一刻,他都觉得度日如年。
刚过丑时,形孤听到院中有人落地,听步伐和气息,决是弟弟不错,他立即冲出房间,定睛一看,英东完好无损。只是夜行衣上,多了许多褶皱与灰尘。
形孤看了看四周,赶紧示意英东回屋,他为兄弟续了三杯茶后,英东才说道:“这次夜探汉王宫殿,真是涨了见识了。这后金的宫殿,也太大了,别说找什么兵器库,不迷路就算很好了。这一趟,算是白去了。”
形孤看他摇头叹气,忙安慰道:“能平安回来就好,这次不行,我们就再想办法。”
“恐怕没那么容易,幸好遇上宫中搬迁。诸多奴仆下人,连夜劳作,人流穿息之间,守卫兵士应接不暇。这才使我钻了空子,要不然,哪能全身而退?所以,必须在他们迁都之前,找到兵器库,偷出盔甲。不过,今晚虽然不得手,可宫中的地形,我已探查清楚。明晚,再入宫中。抓他一两个守卫,一问便清楚兵器库的所在了。”
第二个夜晚,待英东走后,形孤依旧难熬。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不见他回来,莫形孤提心吊胆,不安的感觉逐步扩大。又等了半个时辰,费英东终于归来,这次再看,他整个人疲惫不堪,等见到了大哥后,双脚一瘫,就栽进了他的怀里,形孤马上把他扶进屋内,将其放到床榻之上。他唯恐兄弟出事,伸手号了下脉搏,脉象平稳,可是脉势稍弱,形孤诊断为疲劳所致。他也不敢离开,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整整守护了一夜。
费英东昏睡了一天一夜,形孤则守候了一天一夜,他困得厉害时,就把几张凳子合并起来,躺下继续守护着兄弟。大约到了第三天清晨,费英东虚弱的醒来,气息微弱:“大哥……大哥。”
就听“噌”的一声,形孤立刻惊醒,来到兄弟身边。当他听到英东要喝水时,心中开心至极,因为他知道,这时身体逐步恢复的迹象。英东喝了三杯茶水后,又说肚中饥饿,形孤马不停蹄的又去张罗饭菜,并且亲自送到床前。就这样,五日过后,体力大耗的费英东,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面貌。
费英东在休养的几日中,陆陆续续说出了当晚之事。
费英东二次闯入天命汉的宫殿后,先是捉住了一名巡夜军士,逼问了其兵器库所在后,便点了他的昏睡穴,因为带着一名俘虏,在重兵把守的宫殿中穿梭,显然是做不到的。费英东费尽周章,才到了一处兵器库,偷偷躲过了把守的侍卫后,便从屋顶悄悄落下。可到了此库中,才感觉无从下手。库中兵器、弓箭、怒失等等兵械。简直是数不胜数,别说一晚上,就是再多一晚,也不可能找得过来。英东胡乱翻了一阵,也没找到盔甲所在。干脆跑出了兵库,又抓了一个“舌头。”一番严刑逼供之后,本来就惆怅的费英东,又加了几分绝望。原来汉王宫中,这样的兵器库共有四座。英东所到处,不过是其中一座而已。他把俘虏的士兵打昏后,按照那人口中所说,又去了三个武器库。哪知,这三座库房,一处比一处宽敞,一间比一间巨大。虽说他“十二经络”已通,风后八阵神功已成,可这四趟寻找下来,且不说逃避守卫之精力,单单游走于四座库房之间,就已经耗损不少真力。
直到最后一间库房,费英东还是一无所获。万般无奈之下,就想打道回府。等他发动轻功,刚要离开最后一间库房的,忽然撞上了一名正在搬家的宫女,英东身手,何其快速。他立即点住了宫女脖子下方的“天容穴。”女子即刻不能做声,可因为天色黢黑,英东竟没看到她手中牵了一条小犬。霎时,犬吠震耳,引来了大批的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