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耳畔突然炸响了钟声，让神经过度紧张的里奥的手直接剧烈的颤抖起来，手中电机的零件也就在这一刹那掉到了地上。他感觉到甚至有一瞬间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几下。但是并没有维持多久，他便缓过神来。

“该死！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将装配到一半的零件拾起。若是刚才是什么细碎的脚步声、门轴承转动声、甚至是直接探出在面前窗前的怪脸，这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可接受的惊吓之中。

“丧钟？”听到这个名词的里奥一激灵，“你是说……”

“只能说……希望……但愿不会吧……”他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只剩下无能为力了——除了修理电机，他什么都做不了。

瓦尔莱塔的蛛丝、杰克的雾隐、美智子的三相之身、班恩的索链、裘克的草药知识。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明明心知丧钟的声音有着特殊含义、明明清楚这特殊的含义到底意味着什么——明明简单思考一下就能发现真相与自己所推理的情况背道而驰的可能性等于零！他却不愿意相信、这样麻痹着自己。

而就在思考着这些的时候，里奥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绞刑架的轮廓——它是那样清晰，以至于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话纸开始机械般的告诉了里奥这样的话语。

“失败者……”里奥重复着，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是……是个人的游戏吗……”他轻轻的把手中的零件放回电机旁边，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就在这一瞬间，他思绪万千：

之前那个冷血的、杀人如麻的自己到哪里去了？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游戏胜利可以不择手段的自己又到哪里去了？丽莎和玛莎，此时此刻在自己的心中是否还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她们付出自己的生命——会毫不犹豫的替她们挡下一切。

那……班恩他们呢？如果换成了他们，自己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他不敢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他更害怕知道自己的答案。

一向能说会道的话纸在此时此刻也选择了沉默。这是里奥要做出的选择，它不应该、也没有权利去干预。

“话纸，你是说过，’除非别人来救，否则自己永远也无法从绞刑台上挣扎下来’对吧？”

里奥突然抬起了头，闪动着莹绿色光芒的眼变得更加深邃。

“呵呵，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去死吧……”

“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