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较合理的推断,傅舆景只是犹豫了一瞬间:“我只知道,对于犯罪者而言,无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切断我们共享资源的途径。”
人数是警方最大的优势,而要想抵消这种优势,最大可能出现的障碍在于信息。
刘澈也点了点头:“我同意小傅的猜想。虽然这是虚构犯罪者角度做出的推论,但我们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旁边的陆遥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意外,但也没吱声。她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电子设备,不过几十秒后,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新的情况?”傅舆景闻声看过来。
“……我命没了。”陆遥幽幽道,“不过如果是这样也不奇怪,正好对上了我们刚才的想法。我们起码还有对讲机可以山下山上的联系,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是从来都很擅长从乐观的角度看待问题,但毕竟“没了命”,想办法通告其他人之余总显得焉嗒嗒的,仿佛三魂七魄不慎丢了一点五魄,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好歹也是折损了精神支柱。
一旁的刘澈好心替傅舆景翻译:“小陆的意思是,这片地方的网断了。”
“差不多能感觉出是这个意思。”显然这段时间被作为情报转接工具人纠缠下来,傅舆景也勉强能揣测出陆遥这位奇葩同事异于常人的语言行为习惯,就像他揣摩犯罪嫌疑人时那样,“但除了断网,要切断通讯方式,其他信号会不会也出了问题?”
“喏,就刚才,电话通讯信号也没了。”陆遥停顿一下以后补充,“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我在想会是因为什么,除非有专用的信号屏蔽装置覆盖整座山……”
她显然没有得出确凿的结论,随口说了几句以后突然皱起眉头,盯着手中的对讲机似在思考。
傅舆景低头摸了摸下巴,“如果全都出了问题,应该能验证有人刻意做的干扰。”
“不,不止是干扰……”
陆遥鲜见不礼貌地打断了别人的话语,伸出一个拳头,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我之前虽然没提,但如果我们的对讲机还能运作,也就是不止我们的信号被区域性屏蔽,问题也许涉及到地下光缆——那就不仅仅是‘干扰’的问题了。事先提醒,我不是什么乌鸦嘴,但是现在的情况推断起来,总让我想到黑天鹅夜总会那边发生的事……”
拳头的手势忽然张开,陆遥谨小慎微地模仿“砰”了一声,意思再清楚不过。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也有人能做出相同的事——山区比起闹市,可是更适合来去自如的地方。
而随着她的动作,远方似乎传来了一种不甚刺耳,却又沉闷的轰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