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地牢里，大家正百无聊赖的时候，戴全来了，不过沈连并没有跟着下来。

众锦衣卫一见戴全，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告状，指责那梁斌出尔反尔不要脸。

戴全早已经听余小胖报过此地情况，冲林睿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嘉奖，然后走到梁斌跟前，施礼道：“下官见过梁大人。”

不管如何，梁斌毕竟是六品官，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

“好说，好说。”梁斌点了点头道：“戴大人，你手下这些弟兄怎么回事？难道要围攻县衙么？”

“大人言重了，本官不过是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他们在执行本官的命令而已。”

戴全听他竟然反咬一口，心中怒气横生，口气上也不再那么客气，神色变得倨傲起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官就会让真凶逍遥法外？你把话说清楚。”

梁斌忍不住暴躁起来，他毕竟是理亏的一方，此时不过是在胡搅蛮缠，终归不把人证交出去就是。

“都是为朝廷效力，大人不要逼人太甚。”戴全终究压不住火了，有这么多弟兄都看着他呢，要是明明占理，审出的人犯都带不回去，以后还如何服众。

“既然都是为朝廷效力，本官到有一个法子，一会儿本官审理人犯，允许你们锦衣卫旁听如何？甚至你们可以录一份口供回去，想来也可以交差了。”

梁斌决定退让一步，毕竟他也不敢得罪锦衣卫太甚。

“不行，人犯我必须带走。”戴全断然否决。

梁斌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好意，也怒了，大声道：“姓戴的，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本官在京城见你们锦衣卫头头脑脑多了，你们锦衣卫办的哪一件案子不是灰头土脸，你一个小小从七品小旗官也敢在本官面前叫嚣？

就算你们总旗官过来也不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总旗官驻扎在州府，也不过是正七品，比他还低了两级。

他刚从州府过来，的确见过总旗官。

这时候就听阶梯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声音传来：“总旗官不敢跟你如此说话，那本官该如何说话？”

梁斌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沈连倒背着双手走了下来。

他长期待在京城，自然认识沈连这个负责军情的锦衣卫千户。

他深知此人不过三十出头，便已身居千户之职，是锦衣卫里不可多得的青年统领。

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此地。

“沈……沈大人，您怎么来了？”

林睿看着梁斌面对青衣人突然软了下来，不由得大感诧异。

这青衣人是谁，难道是戴大人搬来的锦衣卫上官？

怪不得老戴刚才口气那么硬，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所有锦衣卫都是一般心思，这下好了，看你梁斌怎么收场。

沈连倒背双手，走到低着脑袋的梁斌跟前，冷冷的道：“本官要是不来，你梁大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谁说我们锦衣卫办的每一件案子都是灰头土脸了，这话你可敢再说一次。”

梁斌脸色惨白，弓着腰站在那儿，只觉脊背留下一阵阵冷汗。

刚才的确是口不择言了。

莫说眼前这沈千户专门刺探敌情，这本事刑部就学不来。

就算是探案上，锦衣卫虽然比不过刑部，但要是这话传到京城去，那群杀胚还不生吞活剥了自己？

“沈……沈大人，下官……下官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