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会,简单的很,只是计算很是繁琐,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花很多时间做答。”
“哦。那这国殇一礼应该是不会吧?”首官拿起礼乐一章,指着国殇这个空。
江安微微尴尬,在人家礼部官员面前被抓了个正着,你其他的都会,偏偏我礼部的题目有疏漏,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额…这个我记得是背诵了的,只是到了考场紧张,就给忘记了,呵…呵呵。”
首官低声一笑,然后双手置于身前,握拳上下晃动了几下,然后就说道:“江举子既然答得差不多了,就好好歇息吧。”
江安撇了撇嘴,还答的差不多了,这两张一个字还没写呢好不好,谁有功夫看你在这儿敲啊敲的表演行为艺术。
等会儿?敲?
随后面色一喜,拿来国殇的卷子,在国殇一题下写道:“国殇之礼,乃振奋之礼,兴盛之礼,需锣鼓各敲打四十九,斩牛首,取其血,由帝洒而献讲…”
江安心里念叨,好人啊,真是好人啊,这个世界好人多,还真没错。
走回屋里的老司正忐忑地拱手问道:“尚书大人,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方才的首官,礼部尚书厉声道:“住口,你方才什么也没看见,明白吗?出去吧,顺便把考场计时的钦天监左丞给叫过来。”
全写完了礼乐之后,江安心头一片大好,此时礼部小吏又敲了一声锣,朗声道,未时。
只剩下三个多小时了,江安也不敢伸着舌头傻乐了,慌忙拿出水文和营建的卷子。
抬头看看其他举子,不少已经收拢好了试卷,正眯着眼放松,脸上一片惬意,江安心头一紧,我丢,难道这个世界的举子学力都这么强大,这么快就做完了,叹了一口气,哎,自己还是复习的时间太短了啊,底子又薄,果然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
也罢,就算没考上自己也得尽全力才是。
水文一道多是问一些各地川流情况的,如发源,流域,两岸居民数,沿岸土质等等,真正意义上问如何治水的题目很少,似乎工部也认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学生们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治水方略。
唯一的一道治水题目江安都怀疑是象征性地放到试卷之上,压根没想着有人能打出来,江安其实也不太会,但是想着方才看到的举子自信从容的笑容,咬了咬牙,仔细思考那条河流的情况来。
虽然不懂何如治水,但是感觉这情况跟前世历史中的岷江情况有一些相似,一样的位于平原,一样的每逢雨季就泛滥成灾,雨季过去又开始干旱,周围百姓民不聊生。
江安一咬牙,不管了,大学老师说了,你只要写字就有分,往上写呗。
于是,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口引水口三大主体工程和百丈堤、人字堤等附属工程构成的都江堰工程就跃然纸上。
江安轻舒一口气,水利情况复杂,也不知结果如何,希望看在我写了这么多字的情况下给我点辛苦分。
哭辽。
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了,江安拿出最后的营建一张,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土方计算之类的算术题,然后按照风水老道说的解了风水之类的题目,暗暗想到,老忽悠你要是骗了我,我考不上,你也得玩完。
把你抓起来,关门,放徐寿。
榫卯结构和木料的选择,也按照前几天学习的一一往上写,江安自衬此番做答就算无出彩之处,也断然不会出错,中规中矩的回答。
最后的是一个开放题,问如何看待当前的建筑形式,并提出自己的建议。
江安一愣,不是?这科举也能考出来这么先进的题目?怎么上辈子一说起来科举就是八股文,文字狱之类的呢?
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归咎于历史发展轨迹的不同,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才选拔制度仍称之为科举,但是其本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科学,更开放,更全面。
江安摇了摇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写上了自己对于建筑形式的看法,并且在建议一项提到了砖的烧制,黏土塑而方,烧之,出窑后坚不可摧,金玉不如也。
没辙,不知道具体的,只能模棱两可地说。
全部完成之后,江安端起来早已经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才让浑身的劳累舒缓一些。
本来江安已经有了想法要放弃度支最后一题,算起来着实麻烦,怕是得将近一个小时,别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望着对面已经开始掰蜡烛玩的举子淡定从容的模样,江安心里骂娘,人家的穿越都是猪一样的对手,怎么自己这儿都是这些神一样的对手,这一个个都这么优秀?
这已经不是优秀了,是造化钟神秀。
江安咣当放下杯子,提起笔就开始算二的三六一次方来,希望可以为自己的试卷增加一些筹码。
此时,他的脑海里除了二二二二的数字在闪烁外,就只剩下了小桃被钟川所害的画面。
不能输,不能输,不能输。
…
铛,“酉时,举子放下笔墨,全体起立。”
江安望着自己写到试卷上的九位数字,脑袋有些发昏,不过还好,终于,还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