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厚道的狱友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即又从地面上隐蔽的小坑里取出一枚空间戒指作为谢礼这也是他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见我收下后才稍稍显得安心。
我默默记下相关讯息后,向狱友做了最后的告别后,便给自己加持了隐形术,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了监狱。
我悄无声息潜入了弗莱德的住处,发现这家伙正在床上酣睡,便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把短剑,悄悄逼近床头。
其实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一刀结果了他,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事实上,起初我的复仇动机极其纯粹而单一,然而自从我拥有了施展一系列法术的能力那一刻起,便产生了更多的念头,却又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我将冰凉锋利的刀刃架在弗莱德脖子上时,这混蛋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等到他彻底反应过来之后,便不住向我求饶。在我的反复逼问下,他终于承认了所作的种种罪恶,这倒和我之前预想的基本相符。
当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贪婪,如此穷凶极恶时,弗莱德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用似在为自己开脱,又似在“教导”我的语气缓缓说道,“眼下饥荒遍布纳卡尼亚,天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在我们头上!年轻人,我这样做只是想活着,只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有了金币,有了堆积如山的财物,即便灾难到来,我也会比其他人显得更从容……”
弗莱德随后又辩解道,这一切都是受镇长指使,而他只是做了一名无奈的帮凶。我当然不会去相信这样的鬼话,不过我顺势问了下镇长的去向。未曾想这么不经意的一问,得到的回应却使我格外震怒。
弗莱德告诉我,镇长晚上一般都在一个名叫柯尼娜的妇人家里过夜。而柯尼娜正是我之前在监狱里遇到的那位狱友的妻子。弗莱德见我面色不悦,继而解释道,幸亏柯尼娜的美貌受到了镇长垂涎,否则她的丈夫早就悄无声息死在监狱里了。
弗莱德随后急切表示只要留他一条性命,他愿意为我平反,并且把民兵队长的位置让给我,除此之外还有他之前所得到的全部财物。
我当然不会去相信弗莱德这种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向他套问出了财物的下落后,便毫不留情地一刀结果了他。利刃割破咽喉之际,我看到了裹挟着无数泡沫的鲜血从创口涌出,看到了弗莱德露出惊恐而绝望的眼神,挣扎着张大嘴巴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瞬间充满了完成复仇后那一刹那的成就感。
然而在短暂的痛快淋漓之后,我又陷入了巨大的空虚和惆怅之中。随后如同完成任务般地根据死者之前留下的线索,在地窖下方暗道内发现了成堆的粮食和财物。
尤其是当我看到一大桶装填得满满的金币时,内心的空虚和惆怅一扫而空,转而充满了语言完全描述不出的愉悦。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就在眼前。
或许弗莱德说的是对的,拥有了闪闪发光的金币,我的处境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弗莱德不惜抛弃良心,牺牲掉无辜的生命也要去获得这些东西。
如果更多的金币,更高的权势,以及更高等级的实力都能给自身带来无限的快乐,我为什么不竭尽所能去争取呢?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忠诚、美德,对此刻的我而言统统都被抛在了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