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莞对李言的身份半信半疑,试探只差当面点出他就是‘童观手’三个字了。
若真是童观手,没道理对《血医诀》毫无反应。
毕竟,血医诀而今就在童观手的手里。
“道长宅心仁厚,但不是人人都似道长一样可以舍弃长生不死的诱惑……所以血医诀虽几经易手,仍然自上古流传了下来。”
她说的李言颇不好意思,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月已东移,虽不确信想必入周府也有一个时辰了。
李言呷了最后一口荼,目光从庭院外望向了室内的貌美妇人:“老道此间事了,要向夫人辞行了。”
“道长何必着急。”
瞿莞岂会轻易将他放走,偏头望向侍立的秋红道:“替道长收拾一间厢房,请道长今夜在此休息……待老爷回府,我夫妇也好当面致谢。”
李言脸色微变,他这西贝货哪儿敢在这儿久呆。
况且若等周家的那位家主回来,再想脱身可就难上加难了。
瞿莞眼看李言要拒绝,不等他说话便站起身来,不容置疑的同李言道:“事情这般说定,道长在此安心休息,妾身会叫人好好招待道长的。”
李言有苦难言,直觉若敢拒绝,只怕会惹瞿莞生疑。
先应承下来,再瞅准机会逃走!
他心里打定主意,便眼看着瞿莞离开,由另一个丫鬟带他到了左近的一处厢房居室。
他修为到了武徒五重,直觉变得颇为灵敏,隐约间感到有人监视,加之做贼心虚,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至子时,便有侍女扣门而入,李言以为又是侍寝来的,从床上起身道:“老道修炼的是道门正宗,平日不敢沾染酒色,请姑娘回去吧。”
一声冷笑响起,那绿萝女子已然欺近李言身前,瞪着李言道:“童观主洁身自好,叫人佩服。”
李言脸色微变,强作镇定的直视着这个陌生的丫鬟:“老道的道号名叫‘青云’,姑娘唤错名字了。”
绿萝女子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李言的手腕道:“童观手,在我面前还要隐藏身份么?我问你,公子交代的事办的如何了?”
公子?交代的事儿?
李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既不认得这女人,也不知道所谓的公子是谁,更不清楚公子交代了什么事!
但这女人一脸笃定自己就是童观手,可见不是瞿莞派来诈自己的便是此女认得童观手。
但无论这女子是二者中的如何一种,都叫李言有些难办。
毕竟,童观手只叫他替身出场,其余的什么也没透露……
“唔……老夫做事,无需要你操心。”
李言含糊的话刚出喉咙,绿萝女子已迅捷的速度抓向了李言的喉咙。
她速度奇快,若非李言也有了武徒五重的修为,只怕真给她一招治服。
就待李言将要反击时,房门自外而内被人撞开。
眼看着一群侍女持剑进屋,又见一身绛紫深衣的瞿莞去而复返,李言脸色巨变!
他将脸转向绿萝女子,又望向瞿莞道:“夫人来的正好,老道碰上了一个刺客。”
绿萝女子双眼圆瞪,指着李言道:“童观手,你竟敢背叛公子,不怕拿不到龙补药了吗?”
那边瞿莞此时冷笑了起来,抬手招呼手下的侍女,直接下了“给我活捉”的命令。
与此同时,随着那七八名侍女冲向床前,绿萝女子已闪身拔出腰间的竹筒。
随着她竹筒一放,一道火光从竹筒里喷射而出,不但炸毁了厢房的窗棂,兼且把房里房外的夜色照的通明。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李言叫骂了一声,跳身躲上了床头。
就见周府的侍女有四五把剑刺向自己,而那名直接‘道破’自己身份的绿萝女子更是弃敌人的攻击不顾,一意要与自己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