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系统将来可是要一直陪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因此，李端努力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很快就适应了。

他一路高歌猛进，兴致勃勃的带着楚蝉过完了剧情，回到了乌蒙灵谷，然后被送往冰炎洞，接受祭司的试炼。

尽管之前已经经历过了一遍，可这一次，却是可以由他亲手操纵韩云溪的一举一动，自然格外不同。

趁着兴奋劲，在李端将为数不多的几个技能使用的越来越熟悉，并且完全不会再被满地精怪吓到的时候，冰炎洞的出口也已然近在眼前。

李端兴冲冲的就要往前踏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僵住了身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接下来的剧情便是……他踏出洞口，村庄便就此迎来毁灭。

他又猛然想起，在《古剑奇谭》的后期，屠苏会回忆起当初，是他自己暴露了村庄的位置，见到了当时尚且年少的欧阳少恭，导致了村庄的灭亡！

一时间，李端深恨自己竟然不能回到那个时候——但，他很快就会发现，他看似能够自由选择很多事情，但其实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李端最终还是心情沉重的，迈出了脚步。

如今的人们还不能简单的把《古剑奇谭》当做一个“游戏”，对这些古代人来说，这个故事是他们体内一部分灵魂的记忆。

既然是记忆，那么这些事情，就都是真实地发生过，这个村庄，这些村民，也都真正的存在过。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是他的族人，是他的同胞。

而这次灭族之灾，也正是因为“自己”而起。

……

李端猛地睁开了眼睛，方才弥漫了整个村庄的血气，仿佛仍残余在眼前。

他下意识的拔出了长剑，一剑刺穿了趁他在树下闭目小憩之时，猛扑而来的饿狼。

李端沉默寡言的站了起来，想起那么多条人命一夜之间丧尽，便觉得心痛如绞。

他想，他大概能够明白百里屠苏长大之后的沉默寡言了。

尽管，百里屠苏是因为记忆残缺，又身负煞气，却是全然忘记了乌蒙灵谷的惨事。

李端呢？却什么都知道，也因此更为沉重。

他一路杀入山寨，在看见欧阳少恭之时，李端猛地握紧了手中长剑——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他……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他？

说干就干，李端猛地朝欧阳少恭冲去，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行为是多么粗鲁突兀，欧阳少恭神色不变，仍然温润如玉的站在那里——

系统提示：【警告。你的行为与灵魂记忆不匹配。请及时停止，否则将断开连接。】

断开连接？

李端再一次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这一次，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房间内那熟悉的横梁与屋顶。

他醒来了！

这还是他接触到了槐树梦境后，第一次在半夜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