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我保证这次一定让你看到一箭双雕。”
望着不远处愤怒大骂的大栓兄弟,野田毅一面将手中的战刀做着拉割的动作,一边挤着眼睛对翻译官说到。
小羊倌的身子已经不再抖动,可怜的孩子吓昏了过去,裤裆湿了一大片。野田毅瞟了他一眼,便径直朝大栓兄弟走了过去。
对于一个已经吓得尿湿裤子的孩子,已经不值得他上前补上一刀了。
“太君!加油啊,嘻嘻……。”
翻译官高兴的屁颠颠的连忙跟了过去。
行走间,野田毅突然看到几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站在旁边,担架上盖着一个被血染红的白布单,而几个士兵则低着头显得非常的悲伤的样子。
“嗯?”
他愣了一下,走到担架旁边,伸手掀起了床单。
“啊……!”
他身子猛然一个机灵,吓的失声惊叫起来,眼睛瞬间瞪的溜圆,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了出来。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竟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惊魂出窍。
他看到了他的爱将向井敏少尉躺着担架上,在他的旁边还躺着他的爱犬黑箭。
那是一幅多么可怕的景象啊!向井敏的肚腹已经被开膛,花花绿绿的一大堆肠子露在外面,脸上的黑麻子也变成了蜡黄的颜色。
而那条被他称作“黑箭”的大狼狗,整个狗头已经被齐刷刷的砍断,一双狗眼睛正含着泪瞪着他,似乎在向他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他是多么喜爱这条军犬啊,每次大战后黑箭总是伏倒在他的脚下,摇着粗长的尾巴,舔他身上溅上的血肉。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把这条狼狗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谁干的……。”
他大叫着,疯狂的抓起士兵的衣领摇晃着。
“天啊!可真是太好了,意想不到的高兴事啊。”
看到向井敏惨死的情景,宫本的眼睛一亮,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差一点就要乐出声来。
宫本与向井敏是死对头,在宫本的心中,向井敏同样是个非常狂妄的家伙,他从不把自己这个副队长放在眼里,他曾公开的宣布,在海啸敢死队野田毅队长是第一,而他向井敏则是第二。他不但处处顶撞自己,还曾经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两个人甚至动起了枪,如果不是被人拉开,当时就有一个去见了阎王。
此刻看到野田毅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宫本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舒畅。
“啊,这家伙又遭受了一次打击,看来他会疯掉的,真是太好了。”
宫本非常的清楚向井敏在野田毅心中的地位,野田毅把他视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和爱将,他把自己的刀法悉数传授于向井敏,两人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一路上,他们把抓来的战俘和平民左右两排跪在地上,然后抓起酒瓶咕咚咚畅饮一番,随即摔碎酒瓶,甩掉上衣,抡起军刀开始了杀人比赛。
两人醉意酣畅,高声大唱着:“英雄的大和武士啊,冲向高山,让敌人的尸骸填埋沟壑,奔向大海,让敌人浮尸飘满洋面;吾为君亡,死而无憾……。”
“刷……刷……”
随着歌声,两个人赤胸坦**冒大汗,战刀飞舞左右开弓,刀砍处血光飞溅,直杀的是咔咔嚓嚓钢刀卷刃,噼噼啪啪人头落地。吭吭哧哧的发力声,被杀之人痛苦的惨叫声,围观士兵震天的喝彩声。把个占领的地方活生生变成了人间地狱,
“被钝刀砍死的滋味一定很痛苦吧,你也有今天啊向井,起来吧,狂妄吧,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宫本在心里边念叨着,他看到了杀死向井敏的大刀,这两把大刀拎在士兵的手里边,大刀已经砍杀的卷起了刀刃,刀锋上的豁口像是锯齿一般,肯定是活生生的把向井敏的肚子给拉开了。
“是这两个人杀死了向井敏少尉和黑箭,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这两把刀就是在他们身上搜到的……。”
搜查的士兵指着大栓兄弟报告着,一边展示着卷刃的大刀。
“这两个支那士兵真是厉害,可惜下场一定很惨。”
宫本这样想着,他看到野田毅正向两个俘虏走过去。他的两手发抖,手上的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有股力量在凝聚,那是一股强大的杀气在汇集着……。
“来吧王八蛋,给大爷来个痛快。”
“兔崽子,大爷变成鬼也饶不了你……。”
看到野田毅走来,大栓和二栓蹦起来大骂,眼中几乎都喷出火来。
亲身经历了这场惨烈的战斗,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身边,又亲眼看到草根惨死在这个凶狠的鬼子手下,此时的大栓和二栓已经是怒火冲天,恨不得上前撕碎了这个鬼子军官。
大栓和二栓是被程营长逼着撤下来的,身负重伤的程营长把仅剩的几个弟兄叫到跟前,他说战斗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走不动的人和我留下来做掩护,能走动的赶快逃出一条生路,这是命令,必须服从,一定要有活着的弟兄,将来给死难的弟兄们烧个纸钱……。
大栓架着二栓的臂膀拼命奔跑着,二栓的右腿受伤淌着鲜血。而大栓的左臂也受伤流着血。
草根腋下夹着两腿发软的小羊倌紧紧跑在后面。而水猴急的哇哇直叫,他一会蹦跳着跑到前边拉一下二栓,一会又从后面推推羊倌。此刻,几百名的弟兄只有这五个人能从战场上撤下来。
他们刚刚跑下寨墙就听到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程营长和重伤的弟兄们拼死的在阻击鬼子。但是大栓知道,那些从死尸堆里捡来的子弹将很快用完。
他们刚刚跑到镇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完了。”大栓的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营长和战友们已经拉响手榴弹和鬼子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