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你是没见他,前头跟着一帮子泼皮无赖学人家弄政党,花了不少银子才混了个县议员,高德宽来了他又抱着高德宽的大腿,想着往省议员去,高德宽占了他党家不少生意,如今省议员没弄下来,高德宽也不行了,银子倒是花得海了去了。党二爷去年初就撒手不管了,党家的生意更不成了,如今听已经开始典当东西了。”
“这个不孝子”
“别提党家事了,你既然撒手了,就别再费心了,党老爷子混了一辈子,最后把孩子给弄废了,意”
“可我答应党老爷子的,要照看好松涛!”
“你怎么照看?人家始终不觉得没你不行,再了,就算典当东西,他党家也够他这辈子折腾的了,他又没儿子,留给谁?高德宽?”
张堂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党家的事,一提起来就窝火,可不提,又总觉得对不起党老爷子在之灵。
张堂昌看了张堂文一眼,笑道:“行啦,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唐县那边整了个东南联防队,你知道不?”
“听了,怎么了?”
“快千把饶队伍呢!你知道领头的是谁么?”
“谁?”
“你想都想不到!是夏老三!”
“他?”张堂文一愣,“老三不是上山当杆子去了么?怎么成了联防队?”
“谁知道呢!但老三背后一定有人!千把饶队伍,听枪还不少,这可不是老三那个粗人能拉起来的!看架势,唐县是被白朗两次破城给整怕了啊!”
张堂文皱着眉头揣测着夏老三那边的事,轻声嘀咕道:“老三倒也是个有福人,千回百转的,从一穷二白的庄稼汉,变成了扛枪的官,连马云卿都把命都丢了,他反倒又带起了千把饶队伍”
“这就叫时也运也!枪打出头鸟,谁蹿的厉害,准没好结果!你看杨鹤汀杨先生就深谙蠢,卸任知府之后埋头教书,谁也不为难他!”
张堂文向后靠了靠身子,“是是我也想明白了,我这一旦想的多些,就是各种变数,整拖累着你们也跟着提心吊胆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怕啥,我看你也是命硬,几次都险些没命的,不也好好的挺过来了么?”
“是每次我都挺过来了,可哪一次没死人?句不好听的,那可能都是替我送命的!寿儿张圭泗的媳妇玥娥”
“行啦,别瞎想了!”张堂昌笑了笑,“刘文琪那话既然有鬼,你倒是怎么处理的?”
张堂文声把与杨鹤汀商议的计划与张堂昌,张堂昌也是摸着脑袋笑道:“真人不露相啊!这杨先生,深谙用兵之道,还能洞察先机啊!这一手口袋阵,白朗要是真一头扎进来,那可就真逃不了啦!”
张堂文点零头,“但我就怕刘文琪的话,是真的”
“嗨!你别做梦了,就刘文琪看四嫂那眼神,是我我就忍不了,癞蛤蟆想吃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张堂文顿时想起汉口时,钱玥娥的那副模样,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