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祝点点头。
难怪点魂印能外化真身,根本不是因为法器在附近!而是因为那整个地下墓室都是它的幻境!难怪那墙面会自行发光显得如此诡异,原来只是虚幻的空间罢了!想到那晚寻隐还想从墙上抠一块下来带回去研究,幸好及时阻止了他!
不!该万幸那晚他们是隐身进去而非直接潜入,否则被发现的几率更大!
不过如今想想真的觉着后怕!昨夜他们居然贸然闯入了一个法器的幻境之中,若一个不小心被发现,真的可能被吃了!
同时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剑体了。幻境之中点魂印基本算是无敌,主人想要隐藏的东西,除非自身虚弱得不行,否则几乎能完美遮掩。
事情现在变得很棘手了!
绪祝盯着姚知雪变幻不定的脸色,道:“若是简单,凭本座如今的修为,还会做那疯子的走狗么?虽然它未恢复完全,但点了本座的魂,本座即使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它一个念头,本座马上就会自己回来。”
姚知雪问:“你想要如何?”
“很简单,杀了它。”绪祝道。
姚知雪顿时嗅到浓重的阴谋之味,沉吟片刻后道:“这些事都是你的计谋?”
“你指什么?”绪祝笑盈盈地问。
“从钟离晋来闻栖峡开始。”她沉沉道,“他来闻栖峡就是你的意思。”
绪祝漫不经心地说:“他想安心坐上皇位,寻钟离榭回来就是条件,否则只有死。但有皇帝可以做,谁会选择死?”
钟离晋千里迢迢来接钟离榭,姚知雪早便觉得不简单,晓得这缘由后她也未觉得特别惊讶,继续平静地问:“但你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我吧。你怎么确保我一定会跟来?”
“钟离榭身旁危机重重,加上他身携夜菩提,你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走么?”绪祝又是轻蔑一笑。
不得不说,绪祝对人心的了解真是过分透彻,委实可怕!
姚知雪道:“我到京都的第一日便感受到了拂雪剑的震动,还有兰悦太妃沾染的拂雪剑的气息,都是你为了引我去祖庙设的局?”
“不错。为了劝说它做这些,还得不让它起疑,本座可费了不少口舌。”绪祝道,“其实杀了它不仅是帮本座,也是帮你自己。
“那疯子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看那剑非同一般,想来器灵一定也十分强大,于是想要吃掉你这个剑灵恢复灵力。只是它自视清高,没想到剑灵强大到这个地步。
“它还傻傻地以为剑灵因为抵抗它的攻击缩在剑中不肯出来,于是十几年来一门心思捣鼓那把剑。不久前,本座‘好心’告诉它,只要杀了此剑主人,器灵成了无主之物,那自然会放弃抵抗。”
姚知雪旋即愣住。
绪祝嫌弃地道:“还不明白吗?意思就是它想杀了钟离榭而后让你顺从它,进而吃了你。其实它很早便想将钟离榭除掉,只是还未下决心。所以你不是帮本座而是帮你自……
“稍等!”姚知雪皱眉道,“你是意思是,阿榭是我的主人!?”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听绪祝的声音如此惊讶,表示他不是很懂姚知雪为何纠结在此处。
“但是为什么?我从未认他为主,他身上也没有灵契啊!”
“何时认的主本座不清楚,至于灵契是在他……”绪祝指向丹田处,正要继续说,忽然一道血色光弧带着强劲的力量狠狠劈来!
绪祝一个低呼,当即退开身去,袍袂险险被割去一角,而那血弧则在宫道上一路扫去,留下一道五指粗的痕迹,且腾腾冒着烟!
不远处,钟离榭手持一条青藤,一张俊脸宛若寒夜里的冰潭,沉沉的又冷到极致。
绪祝冷笑说:“小修士,一阵子不见真是长本事了!下手挺狠啊!”
“离我师父远点。”钟离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