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原本应该留在门外的前任禁军大统领长生已经持剑冲了进来,而现任禁军大统领杭既白已经躺在了地上。
“长生大统领,不,或许应该叫你鸢尾花。”,刘煜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过显然这位前任禁军大统领并不太像理会刘煜,他冲进景阳宫之后便径直的走到太后身边,用眼神表达了对于太后的关切,而太后则是一脸漠然的摇了摇头。
“屈公公。”,见着多年来一直服侍在母后身边的屈伯彦也走进景阳宫,刘煜便是冷冷一笑,“孤该叫你鱼腥草呢还是落日红呢?”
屈伯彦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国君的问题,三步并做两步站在了太后身侧,同长生一起将太后护住。
“看来孤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姨母,还是很重视母后的安危的。”,刘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说道,“百花楼的三个男人中的两个都派到了母后的身边,想来另外一个恐怕还是在暗处吧?母后身边的宫女们恐怕也有不少是百花楼中人吧?”
“即使如此,又如何?”,太后阴沉着脸看向自己的小儿子问道。
刘煜有些失望的看向自己的母后,“仅靠这些,孤确实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加上寒霜寺的那些事儿,恐怕也就足够了。”
“寒霜寺?寒霜寺无非是本宫养心之地,能有什么事情?”,太后章之涵强打着精神争辩道。
刘煜只是微微一笑,“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为什么母后在接到涂志远报信儿之后,那么长时间才赶到宫中来?不过就是为了妥善安排寒霜寺之中的一些事情吧?”
刘煜的话音刚落,太后章之涵的瞳孔便是一阵剧烈的收缩,章之涵有些滞楞的看向刘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淼儿没死?”
“当然没有。”,刘煜毫不遮掩的说道,“近一段时间以来,特别是涿州的事情以来,三哥周边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孤在三哥身边早就安排了人手,恐怕三哥已经死了十几次了。不过既然有人这么盼着三哥出事儿,那么孤就给演出一场戏来吧,难道不好么?”
“好啊,你果然是长大了。”,章之涵苦笑的点了点头。
刘煜只是一笑,“自从孤离开白麓城,就是一头扎进了一个天大的迷局之中,孤不安心当棋子,既然这是一盘要将孤置于死地的大棋,那么孤就该将它掀翻重来!”
曾经以一己之力打败刀圣芮晓楼的长生,此时手中紧攥着长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夸夸其谈的刘煜,而在太后另一侧的屈伯彦也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模样。
景阳宫乃至于整个王宫都安静的很,不过与王宫那诡异的安静不同的是,远在新安城外北郊的寒霜寺却是异常的热闹,作为新安城周边仅有的两间寺庙之一,寒霜寺多年来可谓是颇有盛名,一则禅宗祖庭之一的妙法寺毁于战火,时为妙法寺主持的求真大法师受当年东澹摄政王刘茂贞邀请到新安城重建庙宇,二则刘茂贞还为此寺庙提写了一句诗“寒霜雪雨全罢去,魑魅魍魉莫敢来。”,老主持由此取“寒霜”二字为名,三则寒霜寺还供奉了释迦摩尼指骨舍利和大量佛教典籍,备受佛门弟子及信徒的虔诚膜拜。
不过原本应该是香火鼎盛的寒霜寺,却在一年多以来异常的清冷,原因就是时为国君的刘淼在寒霜寺进香的时候险些被刺杀,因而寒霜寺也就成为了任谁都不愿前往的雷区。随着太后章之涵入住之后,为了保证太后的安全,朝廷还拨出了一部分禁军以保护太后为名,守卫在寒霜寺四周,这样一来寒霜寺的香火也就算是彻底的决断了。
那么就在这样一个甚至连香火都不存在的寺庙之中,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怎么还可能有什么热闹呢?
当然是阴谋了,无论是当年的王子妃章之涵,王太子妃章之涵,还是后来的王后章之涵,太后章之涵,虽然身份一直在发生着变化,但是章之涵对于权柄的渴望以及成为一代女帝的野心却从未发生过改变。
这一点即使是到了刘煜抛出那个神秘的包裹,到了章之涵主动离开王宫之后也从未改变过。毕竟在当初她就是带着目的性而嫁给刘谓柏的,看重的就是刘谓柏的王子身份。这么多年以来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章之涵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牺牲,仅仅是儿子的所谓恐吓,哪里能够阻拦住她那滔天的野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