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尚听得认真,又实在缺少各种常识,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池萧对他耐心十足,一一解答,再一次刺激了对此感到无法理解的陆锦。
其实并非关尚有什么奇特吸引力,而是池萧本就是个态度严谨的人,既然关尚严肃请教,她就决不愿敷衍了事,务求回答详尽,以免误导了他人。
至于陆锦不能理解,是因为在门派内,罕有同辈男性弟子向池萧这般诚意请教,他们不是竭尽全力表现自己,让池萧觉得自负得可笑,就是唯唯诺诺唯恐失言,让池萧觉得毫无气质,哪怕有来假意求教的,也是以求教为名行搭话之实。
而同辈女弟子,绝大多数对经商不感兴趣,少数参与门派生意的,又暗暗拿她当作竞争对手,连话都很少说一句。
这让池大美女一腔好为人师的心思,根本就无处安放嘛……
再说,关尚和荀络手里可还有池萧三成股份的承诺,关尚成长得越快,自己赚钱的希望就越大。
念及此处,池萧就恨不得写上一本《元康道门派系商号及产业集注》,让关尚昼夜诵读。
不得不说,投入职业状态的池萧,在照明符的光芒下散发着惊人的魅力,与白日里那个高冷形象判若两人,不但让州府和三川院的四人一直以杀人的目光盯着关尚,就连丘杞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场能够完全对池萧免疫的男人,就只有埋头于植物研究的药师蒋仲和从小看池萧快看吐了的荀络……
虽然对池萧没什么非分之想,但关尚对刘成和陈大霄的妒恨眼神非常满意,这属于雄性生物龌蹉的小心思。但他毕竟是个理智主导的人,得罪州府功曹的感觉就不是那么美好了,于是他赶紧结束了谈话,爬回帐篷。
紧跟着,荀络就钻进了他的帐篷,随手施放了一个隔音符。
“这么奢侈?道役的时候怎么就带了几张便宜得要死的符箓?”关尚瞪着荀络。
“废话,道役那都是些什么人?万一把我哄抢一空,往这山崖里一抛,回头报个意外,谁知道?”荀络没好气地道。
“是啊,谁知道?”关尚有意加重语气,意味深长地看着荀络。
荀络看着他的眼睛:“难道你也有和我一样的怀疑?”
“也仅限于怀疑而已。”关尚点点头,“我实在难以相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会有虎聚山妖族跑出来伤害小孙,没有任何合理的动机。但修士就不一样了,你也说了,道役那都是些什么人?修士害修士,那可能的动机实在太多了。”
“比如就像我担心的一样,见财起意。”
“假设是修士害了小孙,按照常理,最大嫌疑就在最后的目击者,刘成和陈大霄身上。但我想不通的是,他们如果回报说小孙失足跌下悬崖了,甚至干脆不要汇报也没关系,道役失踪的修士以前也有不少……他们为什么非要往妖族身上攀扯呢?难道不知道这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除非……”两人对视一眼,“这里面有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