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薛大小姐自从出生以来便受万方宠爱,因此在她的三观里面,自己刚刚面对夏诗音时的态度和发言,已经算是十分客气的了,如果她真的想要强取豪夺,那恐怕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吧?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相性问题,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拥有什么样的东西,放在这常盘市里面,最好的宝物就应该被最好的灵根者所拥有,像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跟强取豪夺有什么关系?”
“不顾别人的想法就肆意抢夺别人的东西,这不是强取豪夺,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刚刚只不过是想和她商量一下而已,并没有强行取走的打算。”
“你所谓的商量就是恐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谁会理你啊?”
“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
此时,一股积压已久的怒火,突然毫无征兆地从林夕的内心中爆发出来。
“你只不过就是生的比别人好而已,你到底有什么好优越的?啊?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非要向你卑躬屈膝?”
听了林夕的话后,薛灵芸那俊俏的小脸上瞬间结满了冰霜。
从小到大,她何曾被别人如此当面说过?顿时,一股由于自尊心被践踏而诞生的强烈怒火,就这样在她的内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有什么好优越的?那你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无能者就高大上了吗?你除了拼命地埋怨上天不公,然后将自己的懦弱当作是别人的错误以外,你还会做什么?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里!”
“我不配?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老子早特么受够了!像你们真群连尊重别人都不懂的垃圾,老子看着就觉得烦!”
林夕越说越觉得生气,几乎把这两天积攒下来的怒火和怨气,一下子全部都给爆发了出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越看越有些懵逼,而被林夕的怒火贴脸输出的薛大小姐,则是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冷静样子。
“呵?你自己出身低贱怪谁?说到底,你就是在嫉妒别人罢了!你光去嫉妒别人为什么拥有,却从来不想想为什么自己没有?还不是你自己不够努力?”
“我不努力?老子特么连灵根都没有!我拿什么努力?!”
“没有灵根可以自己想办法,你除了一昧地怨天尤人以外还会什么?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问题?所有人都该惯着你是吗?!”
“被惯着的是你吧?你还不是只会说风凉话?!像你这种从一开始就拥有一切的人,又到底懂我什么啊?别说的好像自己很懂一样!”
“我不懂?那你又懂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上努力真的有用的话,还会轮到你这种人作威作福吗?整天摆着一张高高在上的扑克脸,好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要跪舔你一样!说到底,你还不是靠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出身吗?你这种人也配和我说努力?”
“你?!”
场面越发难以收拾。
说到底,所谓的怒火是最容易让人冲昏理智的一种感情,有时候如果一个人太生气的话,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夕和薛灵芸就是很好的例子。
因此,林夕几乎毫无自觉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到了薛大小姐的底线,而薛灵芸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情绪化的一个人。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林夕和薛灵芸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不管是从出身到性格,还是从经历到境遇,他们都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换句话说,两人都不懂对方所承受的酸楚与痛苦。
即便是地位超然、天赋过人的薛灵芸、薛大小姐,也并不代表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经历过任何痛苦的事情,虽说和林夕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她也是一直忍受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疼痛而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因此,现在的情况是,两人碰巧同时戳中了对方的软肋,然后在彼此毫无自觉的情况下,不断地揭开对方的伤疤,最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场闹剧。
此时,在一旁看戏的同学们都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林夕居然生起气来这么可怕,而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原以为如同高岭之花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冷艳大小姐,居然也会像他们凡人一样赌气、动怒,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毕竟人是有七情六欲的,这一点别说薛大小姐了,恐怕就连圣人也不会例外吧。
那么现在话又说回来了,这俗话说得好,两人吵架往往是先动手的一方判输,虽说薛大小姐的心里肯定是不服输的,但已经彻底被怒火所支配的她,却终究是忍不住先动手了。
此时,只见薛大小姐脸色铁青地单手一挥,其早已溢于体表的精纯灵力顿时化作了一条四散着火星的炎鞭,并快如闪电地抽打在了林夕的脸上。
“啪”地一声,林夕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然后就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发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剧痛,甚至还能隐隐摸出一道仿佛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然而,还没等林夕对此有所反应,那条带着炙热高温的炎鞭再一次地从他的视觉死角中切了过来,并毫不留情地将他整个人都给抽飞了。
而就在他飞向空中的瞬间,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突然顺着林夕的口袋掉落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