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以后我们也要生一堆娃娃,多好呀!”她灵巧的跳上了卫澜青的背,勾住他的脖子道:“你啊,真的太瘦了,等征服了北境,我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前我就喜欢你背我,我哥总喜欢穿一身铠甲,硬邦邦的,咯的疼……”感觉到他身体突然地僵硬,她连忙抚了抚他的胸口问:“是不是提起我哥你想到从前的一些事了?”
“嗯……”
当年楮默被偷袭受伤,卫澜青把他带回去疗伤,楮默信任他脱下了一直穿着的铠甲,然后就是被他的同门万箭穿心而死,他辜负了楮默的信任……
每每念及此,卫澜青就无法原谅自己。
“阿青,这不怪你……我想我哥也不会怪你的……”楮清越拳头紧握,终究还是叹息一声放下了了:“要怪便怪这天下二分已久,不合观念深入人心……若不是苗子禾这阴毒夫人,我大哥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死在你的文灵山……阿青,你也很伤心吧?”
卫澜青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她一路往前走,小焦银兽也是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脚边。楮清越没有再多言,抱着萝卜就啃了起来。
这两天,两人把红坡镇能逛的地方都走了个遍,这西边的兰荷塘却更有一番风味,租条画舫,飘荡于河塘之上,微风轻起,更添几分温柔。
待画舫行至河心,船夫坐在船头喝起了小酒,楮清越兴起,问:“阿青,我之前作了一首曲子,我唤作等风来,你要不要听?”
“自然是要的。”卫澜青慢条斯理的用手指梳着焦银兽雪白的毛发。
“哈哈哈!公子,小女子献丑了!”
不融入功法弹奏,只是单纯的欣赏,等风来正应了当下的景色,流水淙淙,落花翩飞。
“此景当可入画。”卫澜青在船舱闲闲茗茶,余光瞥了一眼船艄正在喝酒的船夫,叹道:“若是没些碍眼的,倒确实是人间如画。”
原本河塘上还飘荡着几叶画舫扁舟,琴声起时还在画舫周围,琴声愈浓塘愈加热闹起来,待至琴声收尾,这些小舟画舫就像是路过一般,纷纷离开了,琴声止,塘心独留他们这一条画舫晃晃悠悠。
船艄的船夫站了起来,把喝完的小酒壶扔进了河水中。
卫澜青放下了茶杯,楮清越按着琴忽然开口,狡黠的瞥了一眼他,像是跟她说话又像是对那船夫说的:“你知道这首曲子为何叫等风来吗?”
卫澜青没有说话,那船夫一边将衣角扎紧,一边闲闲的道:“愿闻其详。”
忽而“钲”的一声尖锐的响,楮清越将逆行于体内的功法尽泄于琴上,微澜的河面顿时起了几丈高的巨浪,与此同时卫澜青一手护着焦银兽单手挥袍结印,将整个兰荷塘隐于外界世人眼中。
这河塘里面潜伏的杀手受不住强劲的琴声带起的波涛,立时一股脑都冲出了水面。
黑压压的一片,好大的阵仗!
那船夫后撤一步稳住心神,以船艄为着力点,狠狠地接力跳起,欲将这小画舫直接踏翻,卫澜青连忙释力稳住画舫,岂知竟有一小队人已至船底,几把亮闪闪的刀尖就这么胡乱的插了上来。
二人立时腾空跃起,至半空中,再拨弄一声琴弦,琴声引出强劲的音波将画舫砸了个稀碎,好些人自然是受不住这力道,如同下饺子般掉进了水里,立时水面涌出汩汩鲜红,实在难以直视。
楮清越的功法不能支撑她飞行太久,落下时焦银兽变作马儿大小浮在水面稳稳的将她拖住。
“好孩子!”她欢喜的揉了揉焦银兽的头道:“我们一起看打架!”
卫澜青并不下死手,所以纠缠的有些久了,楮清越就在一旁帮他时刻注意各个方向的隐藏的危险,先前的船夫着实是个顶厉害的高手,趁着人多势众,竟欲偷袭,楮清越抢来一个人的刀,径直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踹进来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