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泽的到来,是白枭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原本压制在心脏最低端的想念在看到帝泽的瞬间倾涌而出,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快,仿佛可以跳出她的身躯,鼓动着活力去到帝泽的那具躯壳里。他怎么能在这里?自己又为什么这么想他?
白枭激动地手脚发凉,却依然恭恭敬敬地屈膝跪到了地上,小声却坚定道:“参见王上!”
“起来说话。”帝泽依然寡言,上前一步抬手扶着白枭的臂弯将人轻轻地拉起,当后者顺势抬起头,她看到的是帝泽那张熟悉冷峻的面孔下,眼底闪烁着的是万般柔情组成的光,在这个他乡之中,在这个麻烦重重的城堡之中,他就像一抹光芒,给予身处黑暗的白枭最耀眼的希望。
“你怎么来了?”白枭略低了头,嗓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发酸。
“想你自然就来了。”帝泽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儿,来到暗界前她分明没有这么瘦,看上去也没有这么憔悴。一时间他的心脏揪痛,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看上去可是受了不少苦。其实他本可以护她周全,无论是那丑陋的大祭司还是兽潮,甚至是天族,他都可以为了她去撕碎苍穹。但是他不行。
他要让她自己进步,让她自己拥有同样撕破苍穹的力量。可以不畏惧任何人的,强大的力量。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的更加精彩,而不是靠着谁的保护庇佑来存活。这一点白枭自然也懂,所以这么久过去她没有半丝抱怨。
“你这样做,弥爷爷他们不得被气死。”白枭禁不住笑了起来,她在面前这个淡然慵懒的人身上看到了他记忆没有恢复前的可爱倔强。只是当两个模样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她无论哪种类型都是喜欢的,因为这个人是他。
“他们敢。”帝泽微微扬起了嘴角,美好的画面看痴了白枭,“怎么了?”
“没……没事。”白枭回神,连忙摆手,慌乱之中组织着语言,“谢谢你过来看我……”
此话一出,不论是白枭还是帝泽,两人的耳根都红的仿佛快要滴出血般。白枭更是满脸泛红,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匆匆忙忙低了脑袋,大有不知所措的意味。帝泽虽然耳根子红了又红,到底是好过了白枭,现下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小姑娘难得露出的模样,心下喜欢的不得了。
“没事,顺便说说现在的情况。”帝泽转移了话题,开口询问。
“是,”白枭点了点头,撇去了扭捏道,“现在这个城主我们觉得很奇怪,他用的是黑法术,而且那个大厅里的气氛也像是燃了春香。我告诉他我们知道控制兽潮的方法,这才有了这么一晚上的休息时间。”
“你知道方法?”帝泽挑眉。
“……不知道。”白枭原本还算精神的模样顿时蔫了下去,她心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好像当初帝泽做错事一样的无辜模样,只不过如今颠倒了个,换做了帝泽无奈。他抬手伸出食指点了点白枭的头顶,宠溺意味十足。
“不知道就敢说,就不怕被他阴了?”帝泽有兴致地看着白枭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终于是忍不住就连眉角都攀上了笑意。
“被阴了大不了我直接打出去。”白枭微微嘟了嘴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抬头问道,“难道你知道如何控制兽潮?”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枭枭,你不该和我说说你能量的变化么?”帝泽似笑非笑,他略微躬身抬起了白枭的右臂,而她右手手背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帝泽面前——赫然是成为五型守护者之后的图腾模样。只是这新增的两道图案,白枭着实不想把它展现给面前这位妖族的王,因为有一道,是属于天族的纹案。
“我觉得自己可以掌控的好。”白枭将视线瞥到了别处,小声嘟囔,还带着些许的心虚。这一道天族的纹案也是她之后才知道的,但确实不是她背叛了妖族才拥有的图案。换句话说,这一道纹案来的莫名其妙,而效果也更加奇特。如果不解释,他会明白吗?即使他也许喜欢她,他到底还是妖王,又如何将这种足可以判定为背叛族群的事情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