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尘没动“放那儿吧,落儿遭此大难,你这个做师妹的不是该去看看她吗?”
落晓晓不解掌门是何意“可掌门,云门现在不是已经关闭大门了吗?”
“正因如此,你才正应该去!”古若尘已然沉了声,落晓晓心思百转,明白了掌门的用意,越在这种时候,才越应该去瞧瞧师姐,一来显得她们姐妹情谊深厚,不顾门规,二来也可以探查沈珏查到的情况,沈珏,落晓晓交握的双手紧了紧,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他了呢“是,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古若尘出言提醒“慢着,上次让你盯着点落儿,别让她将这件事做得太过火,你就没办好,才会有如今的局面,要是这次再办砸了,云门能替你的人多的是,干不了,就直说!”
落晓晓有些委屈,是师姐成亲后,才开始调查郑家的,人家新婚,她死皮赖脸留在那儿,像什么话嘛!掩下眸底神色“不会的,此去京城属下一定做得尽善尽美。”
待落晓晓离开后,古若尘才起身去拿落晓晓留下的那一叠纸,匆匆扫过,嘴角浮出笑意,他的这位幺徒可还真是厉害呢,都快把郑家家底给挖出来了,朝廷上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是不太干净的,皇上虽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真被人捅了出来,怕是够他们郑家喝一壶的,狗急跳墙来威胁他也就不奇怪了。
正要将这叠纸对折一撕“掌门,二师姐回来了。”古若尘不欲理会,可以转念一想,此事确实是对落琦怀不公,毕竟她是被落百川拉下水的,将纸收入袖中,话到嘴边转了向“嗯,知道了。”这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弟子没敢问,只半晌,门轰隆隆地开了,古若尘一身白衣,精神矍铄,弟子不确定地问“掌门这是?要准备出关了?”古若尘淡淡“嗯”了一声。
沈珏抬眸去看躺在他面前的落百川,面容恬静,双眸轻闭,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是睡得并不安稳,放下笔,走到落百川身旁,去摸她眉头拢起的那一块儿,想要将它抚平,落百川突然抓住沈珏的手“师姐!放了我师姐!”
见落百川这是陷入了梦魇,沈珏轻声唤道“落儿,落儿。”落百川眉头越皱越深,头微微摇着“沈珏,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
沈珏一震,看见从她眼眶处流下两行清泪,自己还是去晚了,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幼年遭灭门惨案,但也在当晚就被古若尘带去了云门,成了最受宠的幺徒,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她求助不了任何人,她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她在受刑的时候一定很疼很绝望吧,落百川渐渐平静下去,却依旧没有松开抓着沈珏的手,沈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等等,当晚?
云门地处长安,将军府却是在扬州,古若尘去那儿做什么,偏又那么巧的救下落百川,想从落百川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怕吵醒她,不再挣脱,反正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眼下让落百川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落琦怀擦完药后,就急着要回自己的清兰轩,古若尘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箱,偏头看去,见是落千广正手拿摇扇守在药炉前,沉声唤道“落千广!”听出是师父的声音,忙扔了摇扇,双手作揖行礼,古若尘一步步踱近“为师不是让你去扬州帮你师妹上香吗?怎么还没动身?”
前一年的时间落百川都忙着在调查郑家一事,而且老夫人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本来说是将郑家举发了就去的,结果先是出了沈珏被困一事,后又被困地牢,这会儿怕是应该连下床都困难,便就吩咐了落千广代走这一趟,一是想着落千广性格沉稳,办事牢靠,二来也显示出云门对门下弟子娘家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