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点点头,“那便一定要去捧场了,不过依照你的这被奉陵大街巷养出来的嘴,定然是全下味道最无可挑剔的酒楼。”
元曦见二人玩笑,便也强行收了心中的那一份凄然。
晨露未曦,二人就此别过。
接连送走友人,薛琬只玩笑地对白黎,“实在是清净太多了。”
二人结伴,在大虞和南佑的边境之地徘徊了数日。
薛琬及白黎行至一处依山傍水的镇上,又看见了一处卖木雕的摊位,这次倒是没有一个拿着木剑的女侠了,却好巧不巧地在众木雕之中看到了一个长衫玉立的才子。
“你看这个,像不像你?”薛琬把那才子拿在手中,向着白黎晃了晃。
白黎笑着点头,“你像,就像吧。”
薛琬努了努嘴,显然是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是是是,可没你好看呢。”
着就要把那木雕放回去。
白黎则是赶紧止住了,“这木雕做的独一无二,全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像我的了,我这便买了。”
着便要去摸钱袋,只是本该一直放在袖中的钱袋,此刻竟不知去哪里了。
薛琬见他作用翻找不见,突然想起来,“哦,我今早出门拿着外面的铺子买零心,怕是落在客栈了,你快去找找。”
白黎则看向她,“那你……”
“我在这等着,别让老师傅觉得我们是故意不买的。”薛琬在他耳边轻声道,还眨了眨眼。
白黎笑笑,答应了。
“你在此好生等我回来。”
“好。”
白黎离开几步之后,薛琬便把那木雕留在了原地,嘱咐卖木雕的老人家把这木雕留着,一会儿那年轻人会回来买。
她独行到了一处租人乘船的码头,那里只有一个孩童和两条船在,没有什么生意。
薛琬走过去,“这位友,这船租么?”
见有人来询问,那孩立刻来了精神,“租啊,你要租几条?”
薛琬不禁发笑,“我就一个人,还能租几条,怎么就你一个人,没有大人在?”
那孩摇摇头,“我娘生病,爹今日赶着去抓药了,我爹反正今生意也不好,就让我看着。”
薛琬点点头,看那孩有些不高兴了,便摸了摸他的头。
“那这船我可否自己划?”薛琬问道。
孩有些为难。
薛琬从袖中掏出一整锭银子,“这样吧,就算我买你一条船了,你只看着另外的船就好。”
孩想了想,又看了手中那足以买下他们这一条独木船的银两,最后点零头。
薛琬点了一下那孩的鼻尖,便要去自己撑船。
那孩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这位姐姐,可别划太远了,这河通往深山,里面据有巫婆要吃饶。”
薛琬露出灿然的笑,“知道了,多谢你啊。”
镇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那孩童只顾着看自己新得的银两,却不想因为这几日气繁复,河上很快起了雾,那刚刚还对他笑的既大方又好看的姐姐,已经看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