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心的仰起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努力的辨别张九九的表情,又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张九九话里的逻辑。
“啊?那……那我喜欢吧,我不会不要爸爸的!”阿庆糯糯的说,越说越坚定。
“阿庆乖,爸爸现在就很开心啦。”张九九揉揉阿庆的新发型,笑的没心没肺。
童蒙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实人也会嘲讽的:“你这算哪门子的爸爸?欺骗幼儿良心不会痛吗?”
张九九得意洋洋,“如果这都不能算爸爸,那当爸爸就将毫无意义……”
这一闹,把张九九心中因为对下午这件事情的无力感,多多少少祛除了一些。
三人吃过晚饭,很有默契的都没有人要早睡,坐在临街的阳台上,排排而坐。
雨后的夏夜,清凉如水。
阿庆一边翻着从张九九屋里找到的各种旧物,时不时的向张九九询问来历,一边吃着零食。
童蒙则利用这段时间,抱着笔记本,继续在网上翻阅各类神魔鬼怪的文章,看的焦头烂额。
下午老道的出现,给了张九九无形大的压力,不是说张九九生了向往狂拽炫酷的心,而是张九九是个生性不喜约束的人,老道不到五分钟的出场,却限制死了自己的选择,这让他极不舒服。
事实上,自从和尚走后,张九九无时无刻不在练习使用自己的元炁,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和尚刻意不停的敲打,更重要的是张九九内心深处已经感受到了潜藏在未来的压力。
在店里人多的时候,自己会有意的去感知他人的元炁,相较于练习攻击,这是他近一段时间最爱干的事情,阿庆跟和尚所说的各色人、妖、鬼、怪,大多离自己较远,能亲自感受到发生在身边的这种不同,就仿佛原本黑白的世界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无外人的时候,自己就随意使用右手化炁成线的能力,虽然还不能如和尚所说那般随心所欲,但也有新突破,比如现在自己可以随意用五跟手指化炁成线,可惜只能一只手,不然真能凑成一个“六脉神剑”。
张九九五指轮动,时而比划着中指,时而练练食指,若有路人看过来,说不定就会被激怒,而张九九却沉迷练功,无法自拔。
“爸爸,你感觉到了吗?”阿庆突然拉了一下张九九。
张九九回过神来,顺着阿庆指的方向,没有察觉到什么,应该是如和尚说的,自己的域限制了感知的范围,以至于没有阿庆察觉的敏锐。
可不用问,也知道,那个方向就是小宝一家暂住的地方。
事不宜迟,张九九和阿庆马上朝观湖客栈奔去,而童蒙则被张九九安排去找百里归,确认他是否还在。
此时将近十一点,对于旅行在外的人们,这个时间段,要么神疲体乏已经入睡,要么游兴正盛夜游古镇,所以客栈里活动的人很少。
靠近客栈,张九九立即察觉到了不同,这里元炁波动较大,肯定已经发生过了激斗,看样子自己来的有些晚了。
阿庆明显可以感知到更多,根本来不及询问小宝一家住处,她已经拉着张九九的手臂,凌空而起,落在二楼的一处阳台上。
张九九向屋内扫去,果然不出所料——出事了。
小宝妈妈紧抱在小宝,瘫坐在地上,眼泪不住的下落,没有哀嚎,只能含糊不清的听到几个音节“怎么……这样……为什…..”
小宝一动不动,不知道情况如何,而小宝爸爸靠墙坐着,双眼无神,身边碎了一地的玻璃,手里抓着一块玻璃,鲜血直流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