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西屋门前的地上,还有着一件佛衣,和一面黑帆。
风在吹着,吹动了落下的雪,把这佛衣和这黑帆被便袭来的雪埋了去。
船舱里,陈风推开了门,外面的狂风便袭了进来,吹得那钉在船舱内墙上的白纸人左摇晃着。
随后陈风走了出去,反手把门关上,那摇晃的白纸人便停了下,却随后有着一个白纸人从墙上掉落。
那白纸人掉在地上,便有着一个白影从这白纸人里飘出,钻出了船舱,往外飘去。
陈风走出了船舱,看向了四周。
船外,是漆黑一片的,没有看到海,只有那风在刮着,呼呼地响着。
而船板四周的边沿处则放着一艘艘的纸船。
那些纸船不大,风在吹着,吹得这些纸船在晃动,却没有被吹飞。
陈三爷便站在船头,双手反扣在背后,背对着陈风。
风在吹,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陈风便往前走去,走到了陈三爷的背后,道:“师傅!”
“嗯!”陈三爷道,“你还记得我在坟墓里,曾经问过你,问你这坟墓外面是怎么样的世界吗?”
“弟子记得!”陈风点头道,“我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样回答的!”
“我说,师傅你既然说这坟墓是在海里,那么这坟墓外面的世界,肯定就是海,还有着鱼成群游过!”陈风道。
“嗯!那你现在想不想看看这船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陈三爷道。
“若是师傅愿意给,弟子便愿意一看!”陈风道。
“好!”陈三爷道,随后那四周包围着船的黑暗便退去,层层的大浪扑来,扑打着船身四周。
风此时也更加汹涌,便卷起了大浪,往船内扑来。
大浪打来,陈风便被扑到,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
可陈三爷依旧站在那,层层大浪扑来,却没有打湿他身上的衣服。
他语气如常地道:“我们该下降了!”
他话完,随后那放在船板四周边沿的艘艘纸船便燃了起,耀眼火光散去。
而这船便在这么一瞬间,往下倾去,天覆地转。
陈风便跑去,抱住了船杆。
而陈三爷依旧站在那,丝毫不动。
奇雪城城西的某间院子里,脸上有着颗颗麻点的麻婆站在天井中,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灰蒙蒙的天。
雪在落,她抬头,雪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而她的身旁,站着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阴婆。
阴婆在笑着,冷冷的笑声,在这院子里回旋。
她道:“姐姐!时间到了!”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去准备,我们也回去换祭服吧!”麻婆道,然后她便转过身,走进了一旁的屋子。
阴婆则转身走进了内院,走到了一个正在哭的女人身前。
她道:“时辰已经到了!准备出发吧!若误了时辰,呵呵,那就好玩了!”
话完,她便带着冷冷的笑声,离去。
换了衣服,麻婆便从那屋子里走出。
她此时身上穿着是黑色的衣服。
而这衣服的胸口处,针织着一朵花。
那花已灿开。
那是彼岸花,传说是长在黄泉路俩旁的花,这花便又被移为黄泉花。
这花是红色的,如血般鲜红。
麻婆从屋子走出,阴婆也随后,她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衣服的胸口处,也针织着那灿开的黄泉花。
“走吧!”麻婆站在天井,往内院喊去。
那内院里,便有人走出。
看去,约有八十个人。
而这些人的身上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黑色的顶帽,只是他们手上拿的东西各不同罢了。
走在这他们前面的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灰色的照片。
那照片里的人头发苍白,脸上有着根根的皱纹,这些皱纹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网。
他便是任我为,死时为八十岁,便今天为他送葬的人的人数便是八十。
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半丝的苍老,反而是充满了那戾气。
而这个抱着相框的女人便是任我为的夫人,只是郎有八十,妻才五十。
再加上任我主为这奇雪城城西的王,家里有权,那自然便有钱。
而女人都着实都喜欢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她便在自己脸上花了很多的钱。
故她虽然已经五十岁,却看起来却二十几岁,和任我为站在一起,根本就像是他的孙女,而不是妻子。
而关于她的名字,麻婆是不知道的,毕竟一个女人嫁给了男人,旁人便不会再直称她的名字,而是称她为,某某夫人。
任夫人由着丫环扶着,向麻婆走去,身体在风雪中颤抖着。
站在麻婆身旁的阴婆看着她走来,脸上那冷冷的笑容更盛。